荷花婆肚子裡的那東西最多隻有一尺多長,雙方距離這麼近,彌勒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完全躲不開,他匆忙偏了下頭,那小東西一下子撲到他的肩膀上,張嘴就咬。彌勒一吃痛,手就忍不住鬆了,被死死卡在人俑前的荷花婆猛然一掙,半邊脖子被撬槓尖硬生生扯的撕裂開,抬手撲向彌勒。
一小兩大,三條身影頓時扭成一團,我抓起撬槓過去幫忙,其實說不上跟彌勒的感情有多深,畢竟剛認識沒多久,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就好像同穿一條褲子,一個死了,另一個也難活。
一尺多長的小東西好像是荷花婆死在肚子裡的鬼嬰,靈活的很,在彌勒脖子邊不停的繞來繞去,一嘴尖利的小牙,不知道有毒沒有,但是被它啃過的地方頓時就腫的很高。我抽出鞭子,連著捲了幾下,終於纏住鬼嬰,使勁一甩手,鞭子呼嘯著,帶著鬼嬰在船艙上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撞到艙壁上。
哇哇……
鬼嬰哇哇的叫著,聲音淒厲的不像是人的聲音,我兩步就跟過去,撿起撬槓追它。那小東西沒有荷花婆那麼兇悍,但是跑的飛快,一尺多長的身體貼著船板一動就是一兩米,我急了,三兩下跳到旁邊,舉起撬槓用力扎。撬槓尖兒穿透鬼嬰小小的身子,咚的扎到下面的船板上,這一下就死死的把它釘在原地。鬼嬰嚎啕大哭,小胳膊小腿來回的亂蹬,卻掙脫不開。我喘了口氣,拿著打鬼鞭跑回來。
荷花婆把彌勒纏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我跑回去的同時,就看到荷花婆兩隻慘白的手緊緊掐著彌勒的脖子,彌勒身上的衣服被抓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圓滾滾的肚皮上有幾條深深的血印。肩膀上被鬼嬰咬過的地方像發麵似的,腫脹的幾乎透明。彌勒讓掐的不斷翻白眼,我心一慌,連刀都來不及掏,張嘴把指頭咬破,一串血珠落在鎮河鏡上,鏽成一片的古鏡爆發出耀眼的紅光。
我抓著鏡子撲過去,朝著荷花婆的後腦用力砸。吃透了鮮血的銅鏡隱隱傳出一聲若無若無的聲響,鐺的一聲,荷花婆幾乎被砸的橫飛出去,撞倒了一尊人俑,又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
“起來!”我伸手把暈乎乎的彌勒拉起來,說不怕,那是假的,但怕又能怎麼樣,總不可能閉上眼睛等死。我完全是在拼命了,拿著鎮河鏡在彌勒的傷口上一擦,那紅光在黑暗中簡直有些刺目。
我一轉身,舉著鎮河鏡繼續逼近荷花婆,紅光閃爍的銅鏡,終於煥發出當年全盛時的一點威勢,荷花婆明顯膽怯了,靠著艙壁不斷的後退,似乎想要極力躲避銅鏡的紅光。彌勒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他真是很能挺,噗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伸手抓過撬槓,跑了過來。
荷花婆完全被紅光大盛的鎮河鏡壓住了,彌勒跑過來,藉著那股慣性,抬手舉著撬槓,不由分說就扎過去。這貨估計是被咬慘了,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撬槓尖兒頓時透過荷花婆已經裂開的肚皮,又扎穿了後心。
“這東西是弄不死的。”彌勒喘了口氣,頂著撬槓道:“從我包裡翻一截繩子,拖她到甲板上,丟河裡再種一次荷花。”
我依言拿了繩子,打個活套套住荷花婆的脖子,用鎮河鏡逼住她,彌勒就拉著繩子一口氣拖到艙門外頭,把荷花婆塞進鐵籠,紮好籠子門,兩人合力抬著鐵籠,順手丟到河裡去。
“籠子一共有四隻,荷花婆最少也有四隻。”我看看剩下三個空鐵籠,額頭就冒汗:“你的傷怎麼樣?”
“沒時間了。”彌勒抬頭望著船頭那一串生了鏽的鈴鐺,鈴鐺的響聲有些急促,他道:“快一點,船一旦沉下去,就不行了!”
我幫著彌勒把身上能裹住的傷暫時包紮好,心裡就有些奇怪,彌勒是什麼人?真的是個收水貨的二道販子?他認得鎮河鏡,而且不要命的打算搜尋這艘古船。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彌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