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是不可避免的,難道怕死就不要打仗了?”另一個人的口氣很生硬。
“這件事,沒有通知老胡,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老胡當時說過,現在還不是動那東西的時候。”
“為什麼不是時候?難道要一直等?”那個叫老餘的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道:“什麼事情都要聽他的?我們做這個事已經多久了?技術部門給了詳細的資料,兄弟部門也給予大力的支援,同志們鬥志高昂,要一鼓作氣的拿下這個任務。你不要總是把老胡老胡掛在嘴上,好像是拿他來壓我一樣,我也是在戰場上流過血,見過屍山血海的人。”
“我沒拿老胡來壓你,只是據理說事,老胡有經驗,有眼光,你除了從戰場上帶回來那股衝勁,還有什麼?”另一個人說了幾句,可能覺得言語有點過激,隨即就緩了緩,道:“老餘啊,咱們是老相識了,不說公事,只論私交,我勸你謹慎一點,最好等到老胡回來,具體商量一下再說,成麼?”
“不要說了!”老餘的脾氣看上去不怎麼好,道:“你一直都負責行政工作,這件事該怎麼做就不要插手了,我車裡有詳細的資料,這兩天你去好好看看資料,熟悉一下情況,再來跟我理論,就這樣。”
說完,老餘調頭就走,剩下另一個人在原地,這人坐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也慢慢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了,我終於鬆了口氣,心裡就在思索。不知道為什麼,聽他們的談話,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老刀子,老刀子是公家的人?他手裡有蛇篆刀,是當年黃沙場胡家的人。老餘他們說的老胡,難道說的就是老刀子?
“他們,到底是在撈什麼呢?”彌勒習慣性的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摸著肚皮,對我道:“河裡有什麼要緊貨?”
“怎麼,你還想跟他們搶飯吃?快拉倒吧。”我完全不想招惹這些公家人,立即就阻攔彌勒:“老老實實收你的貨,還能過安穩日子。”
“隨口說說嘛,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不覺得很好奇?不想知道他們在撈什麼?”
“誰不想知道誰就是孫子,但是你消停一下,讓我多活幾年行不行。”
我跟彌勒小聲的鬥著嘴,我的意思,馬上就走,但是彌勒不肯,非要把事情看個水落石出,硬拉著我重新潛伏到了原來的山崖登上,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我有點困,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等我睜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彌勒也困的不行,讓我盯著,他去睡覺。
我打著哈欠朝下望了一眼,天色一亮,河灘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亂七八糟的屍體堆到了旁邊,河灘上的人依然在忙碌,把昨晚被掀掉的木板重新鋪好,然後抬了些東西上去。水面算是平靜了,幾個帶隊的人,包括那個老餘在內,揹著手在河灘上交談,可能是商量接下來的具體計劃。
我不知道要觀察到什麼時候,轉頭看看彌勒,幾分鐘時間就睡的和豬一樣,他脖子上的那塊蓮花木像微微的散發著黃燦燦的光,我想摘下來看看,又怕弄醒他,讓他懷疑,所以忍了幾忍,最終沒有動手。
這時候,我的餘光一瞥,就看到河面上好像浮起來一些東西,正隨著水流起起落落,我對那些東西太熟悉了,只看了一眼,立即辨認出,那是河面的浮屍。
我還沒來得及再細看,河面上嘩啦嘩啦的不停翻動著小小的水花,每一朵水花冒出來的時候,就會慢慢的漂上來一具浮屍,水花越來越多,浮屍也越來越多,那東西如果單獨出現在水面,雖然有些恐怖,卻不至於讓人嚇的魂不守舍。然而此刻,河面上的浮屍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幾乎覆蓋了整片河道。
一具一具浮屍,都被水泡的有些發脹,一個挨著一個。水流的速度不算慢,如果正常情況下,浮屍肯定要順著水被沖走,但是河面上成百上千具浮屍就那麼緊緊的擠著,在原地微微的打晃,看得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