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旁門裡的一種邪術。專門挑那種懷胎八九個月的無辜女人,什麼都不說,抓來之後直接塞進鐵籠子,籠子沉到河裡,等孕婦淹的半死的時候撈出來,讓她緩口氣,接著再沉,那種女人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一般都很能熬,來來回回至少三四天時間,被折磨的實在撐不住了,有的在水裡一口氣上不來,淹死過去,有的則是不堪忍受,一頭撞死在鐵籠子裡。反正不管怎麼死,都死的很慘很冤。常跟陰物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所有的死屍裡面,懷著肚子被人折磨死的孕婦,那是比反穿紅衣服上吊的女鬼更淒厲的東西,一身兩條命,怨氣沖天。
等到懷著胎的孕婦死在籠子裡,陰山道的人就做一些儀式,動動手腳,把籠子沉到死水裡養著,用他們的黑話說,這叫養荷花,籠子裡的女屍,就叫荷花婆。這種東西兇名遠播,比鐵爪浮屍更難對付。荷花婆不認人,只要放出籠子,見人就害。當年三十六旁門的陸屠夫,帶著十幾個手下在澡堂子泡澡,遭人把門堵了,放進去兩隻荷花婆,十幾條漢子死的一個不剩,池水都讓染紅了。
“知道是荷花婆!還不快走!”我看彌勒幾步就衝向老餘,捏著撬槓跟過去,一邊大聲對他道:“作死的麼!”
嘭!
彌勒看上去蔫蔫的,但是此刻卻猛的像一隻老虎,握著撬槓一下掄過去,手裡的撬槓是一截整根的鋼筋,力道又足又猛,嘭的就把老餘身上的荷花婆砸飛出去。
“老弟。”彌勒收回手,朝一排跪俑後望了望,可能是在觀察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一邊對我道:“這船本來嵌在河底,如果沒人碰它,它估計不會自己浮上來,但是就算浮上來,也不可能一直浮著,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估計永遠都無法知道,船裡頭到底有什麼。”
說著話,被砸飛的荷花婆像一隻壁虎,碩大的肚皮貼著船板,手腳並用的飛快爬過來。彌勒又朝手心吐了點口水,毫不畏懼,迎著荷花婆就衝,頭也不回的對我道:“已經這個時候了!把你胸前的鏡子拿出來吧!”
“狗日的……”我心裡頓時一驚,這貨難道早就知道鎮河鏡在我身上掛著?看透卻不說透,他是什麼意思?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了,我一把從衣服裡拽出鎮河鏡,這面鏡子的年頭太久,威力已經大不如從前,所以我隨手又掏出身上的小刀子,割破指尖,滴了幾滴血上去。鎮河鏡見血就彷彿活了,鏡面紅光氤氳。我拿著撬槓跟彌勒一塊衝過去,但是船艙兩邊都是人俑,兩個人擠一起就展不開手腳。
彌勒胖,但是動作卻很靈敏,連著幾下,把荷花婆一直打到了船艙的左邊。荷花婆的力氣大,而且彷彿是打不壞的,那麼沉重的撬槓砸了她幾次,抖抖身子又爬過來。彌勒轉了個圈,一腳踩到荷花婆背上,可是手裡的撬槓還沒來得及砸下去,荷花婆突然就彎曲身子,和一條柔軟的蛇一樣,腰身很詭異的扭動一下,在彌勒的小腿後面啃了一口。
彌勒當時就站不穩了,退了一步,想把荷花婆甩開,但荷花婆咬的非常死,彌勒沒法子了,用了點力,這一下,小腿上的肉頓時被荷花婆硬生生撕下來一塊,鮮血淋漓,彌勒的臉頓時就綠了,疼的直打哆嗦。
我唯恐他有什麼不測,順勢衝過去,胸前的鎮河鏡紅光乍現,如果是一般的髒東西,看見鎮河鏡就不敢近身,但荷花婆果然兇的緊,那雙死魚般的眼睛一下子頭髮裡露出來,趴在地上衝我張了張嘴,尖利的牙齒間還卡著彌勒腿上的肉,像一條被獵槍震懾住的惡狼,不敢猛撲,又不願退走。我感覺頭皮一麻,掄著撬槓用力砸過去,荷花婆飛快的貼著船板爬,可能想繞過我,繼續攻擊彌勒。手裡的撬槓砸空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氣,頓時被震的虎口發麻,丟了撬槓,順手抽出打鬼鞭,鞭梢貼著地,纏住荷花婆一條腿。
我不知道這東西哪兒來的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