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們能行……”
我感覺到,舢板是被一種察覺不出的力量給定住了,那種力量絕對不是屍抱船之類的邪氣。我的力氣非常大,用力推動之下,小舢板就一寸一寸在水面挪動。但是前後不到兩分鐘時間,水花下的水流突然微微有了波動,只有水性精熟的人才能在水流中感受這種變化,我猛然一回身,一巴掌朝身後的水面拍下去。
狂湧的力量就好像一大塊石頭硬生生砸下,一道已經貼近水面的影子被這一巴掌又給拍了回去。一瞬間,水流變幻的更加劇烈,我下半身浸在河裡,覺得腳踝突然被抓住了,抓的非常緊。
“走!”我憋著一口氣,猛然發力,把小舢板用力推開,隨後另一隻腳在水裡猛踹了一下,只要有足夠的力量,任何邪祟都要退避,我硬掙脫出被抓著的腳,推著舢板一口氣游出去,直直的游到了沙船的旁邊,船上的人七手八腳把我們拉上去。
“姑爺!你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主事者什麼都不顧了,直接跳水游上船,心急火燎道:“真要出了什麼事,咱們怎麼跟韓大哥交代嘛……”
“不要緊。”我甩掉身上的水珠,低頭看了看,被抓住的那隻腳踝隱隱約約留下一道指印,皮肉被抓的淤青發紫,那道指印就好像一個泛黑的鬼手印。我怕下頭的人慌亂,所以一聲不響,重新放下褲管,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事先放一放,放一放。”主事者有點沮喪,望著水面,壓船人被拖下水,十有八九是找不回來了,沙幫這些大河裡討生活的漢子講道義,不肯再讓下頭的夥計受損,所以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打算暫停打撈,留下來再觀察觀察。
兩條沙船隨後繞開沉船靠岸,船上的夥計紛紛下船,在岸邊佈置了一下,打算湊合安歇一宿。我雖然不多說什麼,但心裡的感覺越來越奇怪,這片水道下面的東西好像一直都帶著一種牽引我心神的玄力。我們七門人行事總是儘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也不願意插手閒事,然而心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是在迫使我,要把水下的事情弄清楚。所以別的人都吃吃喝喝然後安睡了,只有我獨自猶豫,到底該不該做這件節外生枝的事。
我根本就睡不著,合衣躺著琢磨心事。到了後半夜,沙幫兩個守夜的兄弟突然就吆喝了一聲,我一抬頭,立即看見在我們宿營的邊緣,一道身影跑的飛快。
“追上他!”主事者看見那道影子,馬上翻身爬起來,帶著人猛追。
那道夤夜而來的身影靈巧快捷,但是對這附近的地形不熟,我們在河灘邊上一座矮矮的土山腳下繞了個彎,前頭追擊的沙幫夥計越追越近,離那道身影不到十米距離。就在快要追上對方的時候,逃遁的身影猛然一轉身,抬手甩出一條黑漆漆的鞭子,把前面兩個夥計抽的人仰馬翻。然而就是這麼一停頓的間隙,後頭的人也隨即趕了上去。我不知道虛實,所以考慮了一下,想先把這個半夜出現的人先抓住再說。
我從人群后飛快的趕了過去,那人已經被追趕上前的夥計纏住了,等我到了跟前,對方重新甩出黑漆漆的鞭子。鞭子輕盈但力道十足,我抬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拉,把對方直接拉到跟前,可是我舉起的拳頭還沒有落下,眼神就一動。
“恩?”那人滿臉怒容,但是看到我的時候也是一驚,停止了掙扎,道:“近水哥?”
“小敏,是我。”我看的很清楚,這個半夜出現的人,是唐家嬸子的女兒唐敏,當時我跟彌勒還有雷真人一起到唐家去問過事情,對這個果敢又潑辣的女孩兒印象很深。
“扯了,扯了,是自己人。”主事者一看我和唐敏認識,就揮手讓後頭的人散開。大夥兒回到露宿的地方,我和唐敏在旁邊說話。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這裡離你們家是挺遠的。”
“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