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從缺口逃了出去。我隨後跟上,棍子凌空而下,咔嚓一聲,旁門頭把的一條胳膊被打斷了,棍子上的餘力不消,把她一下子打翻在地。
她拖著一條斷掉的手臂,雙腿在地上蹬著後退,我的速度放慢了,後面那些人也全部跟了過來。
“殺了她!殺了她!”一群十八水道的人都目睹聖域人生吞血食的一幕,對他們恨之入骨,一看見旁門頭把被逼到絕路,馬上開始吆喝。
“兄弟,這個事,你來做主。”張四野制止下面那些人,他跟著老瘋子在河灘晃盪了那麼久,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這個人很聰明,不想做惡人,把事情的主動權全部交到我手裡。
我慢慢舉起手裡的棍子,舉到旁門頭把面前。她沒有掙扎的勇氣,停在原地。我有些猶豫,之前和葉子的對話,一字一句的浮現在心頭。走這條路,要殺人,想讓更多的無辜的人活下去,同樣要殺人,殺人多了,是要揹負罪孽的。我不嗜殺,我不知道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還要殺多少人才能到終點。
“陳近水!”旁門頭把看到我猶豫,一手撕掉自己臉上的面具,七七的臉顯露出來,依然那麼蒼白,那麼瘦弱,她的重瞳緊緊盯著我,道:“陳近水,我是亦甜,我是七七,你忍心殺我嗎?你不忍心!重瞳窺心,我看得出!你不忍心。”
“你太自信。”我捏緊了棍子,現在是殺掉旁門頭把最好的機會,只要這根棍子劈下去,旁門頭把就算有命圖護身,也保不住命。
“近水,你不忍心的,對嗎?”頭把的語氣馬上柔和下來,帶著哀求,道:“放我走,好不好?我不再理會河灘的事了,你可以把我還當成亦甜,好不好?”
“遲了。”我不願再聽她說,亦甜曾經的影子,在我心裡不斷的閃現。長久以來,我明白自己是個有些脆弱又多情的人,這是致命的軟肋。但我更明白,亦甜,早已經死了。
我用力舉起手裡的棍子,再沒有任何遲疑,在旁門頭把複雜又恐慌的眼神中,棍子當頭劈下。這一擊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風聲呼嘯。棍子一端閃電般的落下,落在旁門頭把的頭頂。她的顱骨一下子被打的粉碎,嘴角鼻尖一起流血,還帶著至死都不能相信的目光,她可能想不到,我會有這麼狠的心,可以把曾經的過去連同現在一起打碎。
“你不死,就有更多的人要死。”我慢慢丟下手裡的棍子,看著旁門頭把七竅中滲出的血跡,轉過頭,道:“持善以固之,除惡,即是行善……”
我說不出心裡此刻的感受,但是我卻知道,我親手殺了曾經的亦甜,已經能將過去無法放下的東西,統統放下。
旁門頭把死了,周圍的旁門人馬上雞飛狗跳一般的逃散,我們沒有久留,十八水道和沙幫的人帶著老瘋子從這兒離開了。老瘋子還有氣息,韓月很擔心,這已經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檢視了一下,情況還好,老瘋子昏厥,只是厲鬼釘脫體之後的正常反應,過不了多久,他會醒來。
我們遠離了河灘,從一條隱蔽的陸路返回沙幫。約莫有三個來小時,老瘋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悠悠醒轉。在他醒來的一刻,我就明顯察覺出,他目光中那種混沌的茫然減少了很多。時過境遷,很多事情他可能仍然無法理解接受,但至少,他的神智已經恢復了清醒。
“太爺爺……”韓月在旁邊又小聲的抽泣,這是喜極而泣,不用再多說什麼,老瘋子,當年的十八水道總把孫神通已經很清楚,這是他嫡親的玄孫女,同時也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世勇死了,至死,我都沒能再見他一面……”孫神通抬眼看看我,他神志不清的時候,說的再多也沒有用,現在恢復了正常,許多事情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我給他說了自己的身份,說了太爺陳一魁,還有龐大,仲虎。孫神通經歷了無數大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