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們不許再朝他們那邊去了。老蔫巴嘀嘀咕咕的翻著白眼,大頭佛忍不住,喝道:“這河是你們家的?不許人過路?”
“說了不能過來就不能過來!”
噗通……
對方看我們的小舢板還是不停的飄動,馬上就有了反應,兩個人解掉身上的蓑衣,噗通噗通跳下河,看上去水性很不錯,在水裡翻了個水花就不見了,估計是潛水朝我們這邊遊。我蹲在船頭,不動聲色,眼睛死死盯住渾濁的河面。人下水之後不可能長時間不換氣,只不過有些水性精熟的人可以偷偷的換氣,半張臉微微浮出水面,趁人沒注意的時候已經換氣重新下潛。但這兩個下水的人的水性還沒有精熟到毫無破綻的地步,等他們接近小舢板的時候,我猛一伸手,把其中一個硬生生給提了上來。另一個立即鑽到舢板下頭,使勁晃我們的船,想把船弄翻。
“給我老實點!”大頭佛接過我提出來的人,一把把對方按在船上。我吸了口氣,翻身下水,把船下搞鬼的那個也抓了上來。
制服這兩個人只是兩三分鐘的事,但這片刻間,小舢板又滑動了一截,距離對方更近了。猛然間,船上那個拽著繩子在河面布煙的人轉過頭,我清楚的看見,就是那個叫做魏雲樓的人,在河眼裡差點讓我和靈靈衰老而死。
“陳近水,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魏雲樓披著蓑衣,坐在船上,這個人暫時還沒有暴露確定的身份,但明顯跟我處在敵對的狀態,他剛一動,身邊的人就拉拉他,小聲說了兩句。魏雲樓冷哼了一聲,眼珠子來回亂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這時候,密佈在河面上的煙氣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陣散亂,煙氣中好像有一道波浪樣的東西,飛快的貼著水朝遠處劃去。魏雲樓馬上停止了對峙,一轉身,催促人駕著船就追了過去。我一時間分辨不出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所以暫時沒有妄動。
“快一點!”魏雲樓完全緊張了,不斷的催促著駕船的人加快速度,彷彿有什麼十萬火急的情況,把所有事全都拋在腦後。
魏雲樓匆忙追擊過去,我就轉頭問那兩個剛被提上來的人,問魏雲樓他們在做什麼。那兩個人渾身是水,看上去嘴巴很硬,瞥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大頭佛雖然收斂了心性,但脾氣依然不怎麼好,二話不說,揪住一個兜頭就是一拳,打的對方鼻血橫流。
“說不說都由你,老子一輩子殺人無數,不差再多宰兩個!”大頭佛過去的殺性比老鬼更重,僅僅是這股氣息,已經讓兩個人瑟瑟發抖,等到大頭佛又一拳頭搗過去的時候,其中一個明顯犯慫,結結巴巴道:“別打別打!我們是在釣……釣東西……”
“在釣什麼!別他孃的跟我說在釣魚!”
“不是釣魚,不是釣魚。”那人滿臉鮮血,唯恐再吃苦頭,拼命解釋道:“是在釣……釣馬……”
“你說啥?”老蔫巴揪著那人下巴上的鬍子,道:“你撒謊也撒個像樣點的,在河裡釣馬?你藐視俺這個人可以,但你把俺們當痴傻了?敢藐視俺的腦子?俺要給腦子討個說法……”
我就覺得這人是在滿口胡鄒拖延時間,但是大頭佛舉起的拳頭停在中途,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反正整個人都愣愣的。
“說!”老蔫巴很少打人,平時被雷真人和金大少揩油楷習慣了,總覺得被揪了鬍子頭髮就是最難受的事,使勁拽著對方的鬍子,嗖的拔下來一撮:“說不說!”
就在這個時候,魏雲樓他們腳下的船猛然一陣搖動,他們燃燒的那塊黑乎乎的東西還在散發煙氣,追一路,煙氣瀰漫一路,被煙氣覆蓋的河面上冒起一個巨大的浪頭,一道影子從水下面呼的鑽了出來,半截身子出水,貪婪的嗅著河面上的煙。
那一瞬間,我和老蔫巴都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