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一種傷害,只不過和陰傷是不同的兩個概念,只要休養得當,很快就會康復。
我沒一點力氣,靠著小洞的石壁微微的喘氣,這只是第二次天雷化陰,之後的七次肯定一次比一次難熬。雨來的快,去的同樣也快,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停了,雨一停,接著開始颳風,風把半天的雲吹散,月光重新浮現出來。大頭佛想生火燒點水,但是還沒等火苗升騰,距離我們有二三百米的地方,驟然滑過去兩道身影。
兩道身影是從山上直接滑下來的,像是兩隻巨大的蝙蝠。大頭佛趕緊把火給熄了,他來自聖域,對聖域的異象熟悉的很,一看這兩道身影,就知道是聖域的蝠翼。
“蝠翼很少,一般不是大事不會露面。”大頭佛緊張的盯著兩道影子,對方並沒有發現山下的小洞,藉著風勢滑翔的很快,轉瞬之間已經滑遠了,看著他們滑動的方向,明顯是徐家營附近的大河河道。
“過去看看。”我強撐著想要站起來,但這個時候虛弱不堪,真的是心有餘力不足,大頭佛二話不說,揹著我就跑。
我們開始追趕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兩個蝠翼的影子了,但跑了一陣,離河灘越來越近,一眼就望見河灘邊上聚集著一些人,大頭佛不敢聲張,專門繞了遠路,從旁邊跑到一個大沙堆旁,揹著我爬上去。沙堆不算高,不過趴在上面,河灘邊上的情景一覽無餘。
這些人可能也是剛到河灘不久,雨後的月光尤為清亮,我和大頭佛剛剛爬到沙堆上面,就看到河灘的人群裡,顫巍巍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這道身影是曾經見過的聖域瞎子,他慢慢走到河邊,側耳聽了聽,然後一揮手,後面有人舉起一根細長的鐵棍,在瞎子指點的地方插下去,細鐵棍插進河灘的沙地足足有七八米長。
嗡……
細鐵棍露在地面的一截只有一米多,這時候就像被什麼東西給震動了一樣,急速的顫動著,聖域瞎子抬手摸摸鐵棍,隨即點點頭。周圍的人全部都動起來,七手八腳的佈置,看著他們忙碌了一會兒,我隱約分辨出來,他們又在用鎖河陣鎖住這片河道。我的心跟著一緊,這些人鎖河,肯定不是小事,也不是好事。
河道一被鎖住,水流馬上就緩了,兩條小船一左一右從河道兩端出現。這次的事情,估計有九黎人參與,兩條小船的船尾,各有一個赤著上身的人,臉上黑一道紅一道,抹的和唱戲的大花臉一樣,他們在小船上不斷的移動腳步,四肢扭曲的很詭異,還有人在敲打著手鼓。
“九黎的儺舞。”大頭佛悄悄對我說了一句,
轟……
兩條小船的船尾上,驟然冒起了一片火光,火光是從一個白森森的牛頭裡燃燒出來的,手鼓的節奏猛然一變,咚咚如同戰鼓,兩個儺舞者的姿勢加快,舞步更加怪異。就這樣,兩條小船一邊敲鼓跳著儺舞,一邊慢慢的靠近被鎖住的河道。
“他們要幹什麼?”大頭佛皺起眉,但是仔細的觀察了半天,還是摸不著頭緒。
本來我也一無所知,然而看著看著,我就覺得這兩條小船好像是在引著水裡的什麼東西。
想到這兒的時候,小船已經接近了被鎖著的河道,兩條鎖河的符文鐵鏈被硬生生的提起來,兩條小船唰的鑽進水流變緩的河道。我總覺得小船上是在進行一場簡單卻又很神秘的儀式,而此時此刻,整個儀式達到了高潮,兩個儺舞者驟然蹦起來老高,又重重落在船板上,體如篩糠,跪地不起。
平靜的水面好像隱隱泛起了兩股漩渦,兩艘小船匆匆忙忙從鎖河陣的缺口重新鑽了出來。那片河道頓時不安穩了,水花一股一股的,上下起伏。水流本來旋轉的緩慢而且有規律,但是時間一長,轟鳴不止,就好像水面下頭有幾股很強的力量突然碰撞纏繞在一起。
聖域瞎子就在水邊不斷的傾聽這股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