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仲連城肯定是幫爺爺的,他守著下河的陸路,爺爺用石頭棺材守著河灣的水路,即便被困在這裡,兩個人依然防護的滴水不漏,岸邊的人多,一時間卻佔不到什麼便宜。
“再來。”仲連城慢慢一轉身,胸前的衣襟上滿是沾染的鮮血,這是仲虎的兒子,連亦甜都殺了,岸邊的人明顯對他非常忌諱,喧鬧聲響成一片,卻沒人敢妄動半步。
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爺爺身上,他的功夫依然那麼好,在水下能徒手搏殺孟家的龍鰓,他一言不發,和仲連城一樣,在石頭棺材裡挺身站的筆直,然而我卻一眼看得出,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仲連城!”之前見過的那個重瞳的聖域人在岸邊喊道:“你已經叛逃,這就罷了,現在公然跟七門的人混在一起,沒有半點道理吧?”
“我仲連城就是道理。”仲連城始終揹著手,一副宗師巨匠的大氣風範,我心裡明鏡似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幫爺爺,只不過他從聖域叛逃出來,也要面對聖域的追擊和圍捕,現在只能暫時跟敵人的敵人走在一起,這樣才是最有利的。
“那就不要囉嗦了!”老乞丐剛剛從三河趕過來,站到重瞳的身邊,陰陰道:“兩個老東西恰好都在這兒,一併殺了,永絕後患!”
隨著事態的發展,越來越多的聖域人已經在河灘出現,周圍的人群裡至少有八九個,每個都是很強的硬手。我已經考慮著要從渡口那邊搶一條空船,過河去跟爺爺呆在一起。
周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因為爺爺和仲連城都在這兒,所有能召集來的人還在陸陸續續的趕到,片刻間,岸邊的人群騷動了一下,有人讓出一條路,我看到幾個已經換了裝束的九黎苗人從後面走了過來。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頓時想起了苗玉。
但是苗玉沒有在場,幾個苗人的頭領,是個二十七八歲,英俊又彪悍的年輕人,他的面板是古銅色的,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野性般的力量。
“我叫阿敢,來自九黎。”這個名叫阿敢的苗人走過來,腳步不停,一邊迎向仲連城,一邊道:“我一個人可以打敗你。”
仲連城淡淡的望著對方,猛的仰頭一笑:“來!我一隻手打不退你,馬上自裁!”
阿敢的腳步猛然加快了,風馳電掣一般衝到仲連城身邊,他的確太託大,這樣的年紀就去挑戰仲連城。
但是他雖然託大,卻有資本,身軀快的一團光,只可惜這次的對手是仲連城。仲連城站著不動,只用一隻手,立即截住猛衝而來的阿敢,三兩下的功夫,一拳把阿敢打的倒退出去。阿敢踉蹌著退了幾步,臉色微微一變。
“留你一條命,只因為你年輕。”仲連城收回手,道:“再練三十年,過來找我。”
“老東西,你還能活三十年嗎!”老乞丐在岸邊一動腳步,喝道:“別廢話了!一起上,殺了早早離開!九黎的,把你們的秘圖拿出來!”
一瞬間,七八個來自聖域的人跟著老乞丐一起衝到了通往河灣的小路,直逼仲連城,與此同時,幾個九黎的苗人貼近河灣,其中一個,隱隱的抖開了九黎秘圖,對準石頭棺材上的爺爺。
“爺!小心!”我在這邊大喊了一聲,讓彌勒他們留在這邊,然後快步衝到渡口邊上,踩著一艘空船,飛快的衝向對岸。
爺爺在石頭棺材裡隱約聽到我的喊叫聲,身子一動,我心急火燎,只怕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分他的心。但是爺爺看了我一眼,抬手一甩,堅韌的打鬼鞭在半空微微的兜起個圈子,一下纏住一個苗人。這一下快如閃電,對方粹不及防,硬生生被扯了下來。
爺爺的一條腿沒有痊癒,但兩條胳膊依然鐵打的一樣,充滿力量。他一把抓住掉下來的苗人,拳頭跟著砸下去,那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