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低頭看看,他腰上的傷已經積淤成一片黑紅的血跡,我的包袱裡帶著我爺爺配製的外傷藥,很管用,當時就拿出來準備給老鬼敷上。老鬼擋開我的手,解開衣襟,在包袱裡翻出一把小刀子,用火燒了燒,然後一點一點的,把傷口裡的鐵沙子挑出來。鐵沙子全都鑽在皮肉裡,刀尖得割破皮,挑開肉,才能慢慢的找出裡面的鐵沙。那肯定非常疼,但是老鬼眉頭都沒皺。
“說話啊?這是怎麼了?”我看著老鬼的樣子,隱隱覺得有點心疼,他再厲害,再暴躁,也是個七十多的老人,比我爺爺的歲數都大:“排教的人說的話,惹到你了?前頭還好好的,怎麼轉臉就這樣了?那種河神起願的鬼話你也信?”
老鬼挑著肉裡的鐵砂,道:“不是鬼話,老子相信。但是那不是河神如何如何,是有人在搞鬼。”
“就是嘛,什麼河神不河神的,肯定是排教的人自己搞鬼。就算你信,也要信龍王爺,怎麼可能去信排教人的話?”
“搞鬼的人不是排教。”老鬼嘆了口氣,突然放下手裡的小刀,抹抹眼角,對我道:“你知道那條白鯉魚什麼來歷不?”
“白鯉魚,我不知道。”我對白鯉魚並不陌生,當時被山羊鬍子追擊的時候,就是白鯉魚出現,給我帶來了一點轉機。那排教漢子說了,他們祭河神的大船出事後,白鯉魚就在船邊一個勁兒的遊。
“那條魚,是人養的。”老鬼慢慢道:“養它的人,就是你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