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宗煜跟程智不合,但對謝羽卻十分不同,聞聽此語立刻滿口應下:“你放心,你的妹子就是我的親妹子,我一定好生照顧她!”
程旭瞪了他一眼:“你只聽到了妹妹二字,弟弟就著酒菜吞下去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咱倆玩歸玩,我妹妹是不可能成為閆家婦的,你也別胡思亂想了,要是有合適的就早點成家得了。”
閆宗煜被他一語道破心事,半點尷尬都無,相反還很高興:“程二,其實咱們兩家也無甚大仇,只是你爹跟我爹不太瞧得上對方。但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程大將軍脾氣死倔,我爹還是很感激他的,畢竟當年程大將軍可是極力主張要將皇長子送往楚國。若非如此,哪得崔昊的太子之位。”
程彰當年從幽州回來之後,閆國熹也曾試著向他表示感激之情,順便結成友好聯盟。閆家在軍中並無實權,倒是在朝中及地方經營的不錯,而梅氏一族又出了個梅妃,且育有皇子,天然的站在了對立面,根本不能結為同盟,而程彰卻是極好的人選。
程彰遭逢家變,況且他從來也不認為自己主張皇長子為質是向閆氏一族示好,而是基於當時的處境,對上門示好的閆國熹毫不留情。
“閆大人,程某大半輩子征戰沙場,對你們在朝堂上的把戲不感興趣。皇恩浩蕩,召了程某回京養老,程某也無意於在京中再開闢新的戰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閆國熹為相之後,對程彰的不識時務深惡痛絕,但是程彰在朝中的地位是憑他多年積累的赫赫戰功,而非鑽營投機,對他竟然毫無辦法。既不能讓魏帝冷落了程彰,而程彰在朝中又獨善其身,不參與任何一派,如果非要給他貼個標籤,他也只能算是帝黨,且是死忠的那種。至於旁人的意見,就連崔昊備位東宮多年,也未見得程彰對他能夠多親近幾分。
閆宗煜覺得,雖然程彰不是閆氏一黨,但是……他也並未倒向梅氏一族,而是徹頭徹尾的帝黨,說白了他能忠於今上,將來崔昊登基,他自然也是忠心不二的,閆程兩家也並無仇怨。
別瞧著程旭與閆宗煜每日在京中瞎混,但某種程度上,小道訊息他們要比程智這種書呆子聽到的多,而且見識的也更多。程旭瞪他一眼:“得!你可別跑來感謝我爹。我家老頭子當初的主張是從大局出發,可不是為了推東宮上位,這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他也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們閆家感激。你快把這個念頭收起來,閆相來說他都未必給面子,更何況是你。”
他還頗為得意:“你也知道,我們家歷來成親都晚。叔伯舅舅未成親就戰亡了,我爹孃成親都二十五歲往後了。我跟老三未成親,一時半會恐怕還輪不到阿羽。反正我娘覺得自己的閨女是寶貝,唯恐旁人配不上她,倒沒覺得阿羽年紀大了是個問題。所以你還是別瞎耽誤功夫了。”
閆宗煜覺得,這麼多年的兄弟,唯一學會的竟然是往他心上插刀子。
“你就不會說句好話哄哄我,我也好心甘情願看顧你弟弟妹妹。我可是聽說你家程老三今年要下場的,到時候我求求我爹,說不定他還能中個狀元郎呢。”
程旭替他斟酒:“你還是多喝幾杯酒吧!你當考上狀元就完事了?我家老頭子壓根不想讓老三科考出仕,他不喜歡在朝堂上跟人玩心眼子,就更不喜歡老三走這條路了。考中了進士只不過是個開始,往後的路還長著呢,可惜老三看不開,非要一門心思走科考入仕的路子,也只能由他了。至於將來是趟出一條道兒來,還是撞個頭破血流,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閆宗煜嘖嘖感嘆:“你家老頭子還真是狠心,居然不準備幫兒子一把。”
等到臨別那日,謝羽騎著胭脂在灞橋送別謝弦,再三囑咐程旭:“二哥去了外面,別老是喝的爛醉如泥,多留心些孃的身子,她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