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讓他跑,伸腿一勾,對方便絆倒了,她揪著此人的脖領子提起來一看,傻眼了。
“怎麼是你?”
上次遇見,是她跑;這次遇上,是對方跑。
閆宗煜既然被她瞧破,索性翻身坐在了地上,也不顧地上鋪的乾草會不會弄髒衣服。謝羽細瞧,才發現他穿的著實樸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餵馬的呢。
閆宗煜很是委屈,他跟程二一起並肩打架逛青樓,橫掃京城紈絝界,也算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父輩的政治立場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革命友情。
但是怎麼每次碰上程二的妹子都要倒黴?
“我這不是……喜歡你這匹馬,就過來瞧瞧。”
馬廄裡無人,謝羽上次嚇住了他,這次閆宗煜又落了單,她壓根都不怕他。想到周王的叮囑,聽說他爹比較護短,謝羽覺得……在非常時期下,還是懷柔比較好。
她一把將閆宗煜拉了起來:“你喜歡就過來大大方方看,除了不能送給你這一條,看它又不會少塊肉,跑什麼呀。”
閆宗煜還真沒想到程二的妹子也有通情達理的時候,都有幾分傻眼了:“你真的不反對我過來看你的馬?”居然也不曾拿著箭對著他,太意外了。
謝羽沒想到閆家公子居然是這麼個性子,頓時笑出聲來:“你看看也不會給你,我何必反對。再說你跟程二不是關係很好嘛?瞧他面上我也不會再為難你啦。”
閆宗煜還真沒想到程二的妹子居然有好說話的時候,兩人站在胭脂面前聊天,謝羽自己從荷包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豆餅來喂胭脂,還道:“你摸摸胭脂的腦袋,讓它聞聞你的手,它可乖了。”
有了這次的友好相處,次日大早閆宗煜就跑去鬧騰程旭,將程旭從被窩裡拖出來要去獵苑跑馬。
程旭昨晚喝酒到三更,現在還宿醉未醒,死活不肯起來,最後被閆宗煜往臉上澆了半盆溫水,這才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起來也沒辦法,被子都溼了大半。
“閆宗煜你瘋了不成?”
“程二叫上你妹子咱們去跑馬吧?”
程二瞪他:“你不怕她拿箭指著你?到時候我可攔不住!”
閆宗煜頗有幾分慚愧:“上次是我醉後說了胡說,被打也活該。”又開心道:“其實你妹子很通情達理的,昨兒我們還一起餵馬呢。”
程二心裡咯噔一下:“等等,閆宗煜你沒做夢嗎?昨兒你跟阿羽一起餵馬了?她真沒揍你?”
閆宗煜刻意忽略了自己被謝羽勾倒在馬廄裡的事情,笑道:“沒啊,昨兒我去看胭脂,就是她那匹馬,我們還在馬廄裡聊了半日呢。”其實也就說了幾句話而已。
程二警惕的看著他:“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阿羽有了想法?”又威脅他:“你可要想好了啊,她是個暴脾氣,真要生起氣來我也護不住你。”語重心長勸他:“你如果對阿羽有什麼想法,趁早死了這條心,到時候要是被她揍的哭爹喊娘都沒用了!”
早知道就不告訴閆宗煜了,原來還想著,知道是他親妹子之後,閆宗煜總會告誡身邊的人不許將自己差點被阿羽一箭射中的事情捅到閆國舅那裡,也是少了一樁麻煩事。哪知道更麻煩的不是被閆國舅知道,而是閆宗煜似乎對阿羽起了意。
閆宗煜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你可別瞎猜,我不是對她有想法,我是……我是對她那匹馬有想法,可你們肯送我嗎?”
“不能。”程旭下床穿衣:“閆七,你對小娘子可都沒這麼牽腸掛肚啊。”
“那能一樣嗎?”閆宗煜只要想到那日謝羽騎著胭脂挽弓射箭的英姿,就覺得如同一幅畫一般刻在了他腦子裡,擦都擦不掉。
說到底,還是赤兔胭脂獸太過神峻,才讓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