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老是忙著工作,是該考慮考慮人生大事了。”
薛裴應了聲:“嗯,我知道。”
朱依依蹙起眉頭,疑惑,薛裴和江珊雯不是正談著嗎,怎麼沒告訴家裡?
不過餐桌上她也沒多嘴,畢竟這事兒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飯後,朱依依和朱遠庭被吳秀珍打發去洗碗。
其實薛裴家裡有洗碗機,傢俱一應俱全,但吳秀珍總覺得來別人家裡吃了飯,總得乾點活,所以這任務就落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朱依依已經提前在廚房就位,衣袖都撩起了半截,可朱遠庭卻還在那磨磨蹭蹭的,他剛才說給薛裴準備了禮物要拿給他。可這十分鐘都過去了,人還沒回來。
對外人比對自己親姐還好,朱依依在嘴裡嘟囔著。
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朱依依沒回頭,以為是朱遠庭,便喊道:“終於捨得回來了?快過來幫我係一下圍裙,我手上沾了洗潔精。”
沒聽到應答,不過腳步聲倒是越來越近,朱依依繼續低頭洗碗,並未察覺到異常。
“說實話,你給他準備了什麼禮物?”朱依依一邊洗碗一邊說話,“朱遠庭,我跟你說,明天我走的時候,你要是沒有給我準備禮物,你就死定了!對外人那麼親近,對你姐就恨不得裝不認識是吧,你乾脆直接認薛裴當你親哥算了,胳膊往外拐的叛徒。”
有人輕笑了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分外撩人。
下一秒,他走近,那股熟悉的木質香水味環繞鼻尖,朱依依才意識到身後的人是誰,猛地轉過身。
“低頭。”
薛裴低沉的聲音擦過耳邊,兩人的距離只有不到一公分。
朱依依愣了愣,她沒有任何動作,可薛裴長得比她高得多,不等她低頭,粉白相間的小熊圍裙已經掛在她身上。
“我自己來吧。”朱依依喉嚨有些乾澀,不太自在。
“別動。”
靠近,雙手環過她腰間,薛裴低頭幫她繫上圍裙的細繩,中途難免有些許肢體觸碰,朱依依更是一動都不敢動,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啦啦地流著,氣壓好像越來越低。
兩人靠得如此近,薛裴甚至能看到朱依依耳後那顆小痣,藏在凌亂的碎髮間,他喉結動了動。
“還沒好嗎?”
薛裴的呼吸打在她耳後,她渾身都有些顫慄。
薛裴咳嗽了聲,鬆開手。
“好了。”
氣氛太過詭異,朱依依連忙找話題:“朱遠庭呢,又跑哪去了?不是說送完禮物就過來洗碗嗎?”
“他去做功課了,我來替他。”
說著,薛裴接過朱依依手裡的碗,站到另一個洗碗池旁,他今天穿得正式,白襯衫領口敞開兩粒紐扣,隱約能看見精緻的鎖骨線條。他一看就不常幹家務活,連襯衫的袖子都沒有挽起來,濺溼了不少。
“你怎麼不來替我?就知道慣著他。”
朱依依沒話找話,她發現她已經不習慣跟薛裴呆在同一個空間裡了。
薛裴又是一笑,問出的話卻有些突兀:“你和李晝怎麼樣了?”
“才聊了幾天,能怎麼樣。”朱依依用洗碗布搓著碗,“也就有空的時候聊聊,不過他人挺好的。”
“有多好?”
朱依依想了想:“講禮貌,愛乾淨,不抽菸,不酗酒——”
薛裴扯了扯嘴角,似乎是不太贊同。
“不抽菸也算優點?”
“當然算。”
“你以前沒跟我提過你不喜歡別人抽菸。”
“我也沒必要事事都告訴你。”朱依依小聲說道。
就這麼安靜了好一陣,朱依依也懶得說話,便任由氣氛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