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鬆開環繞在朱依依後背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依依,我好像看到薛裴了。”
眉頭微皺,朱依依下意識轉過身去。
與薛裴四目相對的瞬間,有雪花落在肩頸處,心莫名顫了一瞬,像鋼琴突然按下了一個重音,又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個慌亂的顫音。
不過很快,意外的情緒就消逝不見,原本她也打算過兩天就告訴薛裴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將結果提前。
朱依依和李晝向薛裴走了過來,而薛裴在風雪夜裡又點燃了一根菸,火舌竄出的瞬間,映出一張英俊又脆弱的臉,打火機在指間轉動把玩,像是一種無聊的、虛張聲勢的掩飾。
當朱依依站在面前時,薛裴早已面色如常,方才的迷茫慌亂已經從臉上抹去,沒剩任何痕跡。
走近了,朱依依才看見薛裴被凍得通紅的手。
“你來很久了?”
薛裴嘴裡還叼著煙,略顯痞氣,含糊說道:“有一陣了。”
在朱依依問出下一句話前,他又說:“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
不是埋怨的語氣,而是陳述句,在這個時候,越是平鋪直敘,越是容易讓人感到愧疚。
朱依依掏出手機,這才看到手機裡密密麻麻的、長達一頁的未接電話提醒,這回,她是真的沒看到。
李晝撓了撓頭,替她解釋:“剛才外面煙花聲音太大了,依依應該沒聽到。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麼久,要不你進屋坐坐吧,上去喝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他話裡的熟稔讓薛裴彎了彎嘴角,只是那笑是冷的,薛裴的眼神在朱依依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嗯,我抽完這根菸就上去。”
李晝:“行,那我們先進屋啦,這天兒太冷了,恐怕都零下幾度了,我怕待會依依凍感冒了。”
朱依依看了眼薛裴兩指間夾著的香菸,沒說話,李晝已經牽起她的手往樓上走去,一路上兩人還在談論著方才的煙花表演有多精彩。
薛裴望著他們的背影,從唇邊緩緩吐出一個菸圈。
不知怎麼這一刻,他倒是想起許久之前,朱依依說過李晝有一個優點,就是不抽菸。
薛裴是抽完那根菸才上樓的。
門鎖著,是李晝給他開的門。
他剛走進門,李晝就指著沙發那處,對薛裴熱情笑道:“進來隨便坐,不要客氣,我給你倒杯熱水暖一暖。”
說完,轉身就去了廚房,看樣子對這房子的佈局很是熟悉。
比他還要熟悉。
薛裴接過李晝遞過來的水杯,水是剛熱的,可拿在手裡,薛裴卻覺得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冷上幾分,大抵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