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受外人的氣。
我們沒法解開他的心結,就解不開他的固執。你再懂他的想法,他也不會承認的。
他背起手,嘆息一聲,我們還是想辦法,從楚慕的姐姐那邊瞭解一下情況吧。
鍾應想了想,忽然問道:師父,你覺不覺得,剛才楚慕說要燒琵琶的話,好像在哪兒聽過?
這麼氣死音樂家不償命的狠話,確實非常的熟悉。
樊成雲眼睛一亮,弗利斯?
曾經利用一句我要拆掉琵琶的威脅,成功登上維也納樂報的大商人,接到鍾應的電話,立刻放聲嘲笑!
終於有人和我遭受了相同的折磨。
對,沒錯,用拆琵琶來威脅你們,就是我跟楚慕學的。挺有效果不是麼?
所以我說,你們無論想見楚懷,還是楚慕,都是浪費時間!
弗利斯可算是逮著機會證明自己英明神武了。
他們一個沒法溝通,一個令人討厭!
他的抱怨重重落在楚慕身上,鍾應握著手機,全方位的感受到了楚慕有多冷漠。
弗利斯發現雄蕊琵琶的主人無法溝通之後,徑直找上了楚慕。
一開始還好,但他提及牆上的雌蕊琵琶不錯,想要花錢買下的時候,楚慕就變得戲謔又嘲諷。
他居然說,你一個老外,買什麼琵琶?還不如買塊紫檀木回去,補補你家的鎏金抽屜。
弗利斯耿耿於懷,甚至還自由發揮到了威脅鍾應和樊成雲的對話上。
此時,他卻不覺得自己過分,只顧著痛斥楚慕,找人評理。
你說他是不是超級討厭!
他確實討厭
鍾應趕緊附和,趁機問道:
弗利斯先生,我們想要楚懷的地址!
弗利斯好不容易抓住了鍾應這麼知情識趣的朋友,卻被他橫空一句要求,堵得沒法繼續控訴楚慕。
只能默默的報出了地址。
他還不服氣的補充道:放棄吧,你們只會白跑一趟!
即使有商人的勸告,鍾應和樊成雲依然第二天一早,找到了那棟靜謐樸素的樓房。
坐落在鬧市區的老舊公寓,年代久遠。
他們按下門鈴,安靜等待著房主開門。
然而,等了許久,都只能聽到單調的門鈴迴響。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打個電話
鍾應話沒說完,房門就咔噠一聲,敞開了。
小慕?你回來了嗎?
溫柔的中文帶著睡意朦朧的驚喜。
一位長相滄桑的女性,為他們開啟了門。
她穿著舒適的居家服,頭髮稀疏,臉色蒼白。
一雙眼睛茫然又木訥,有著濃重的病態,面板都粗糙乾枯得可怕。
她發現敲門的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立刻換成了德語,你們是誰?
鍾應還沒回答,樓上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楚懷,你怎麼起來了?
慌慌張張跑下來的男人,鍾應認識。
那是戈德羅,在楚氏樂器行跟楚慕一場大吵,令鍾應印象深刻。
戈德羅鬍鬚拉碴,眼神困頓。
他似乎不習慣這麼早起床,胡亂穿著睡衣,頭髮也亂糟糟的。
可他顧不上許多,焦急的抓住楚懷肩膀,實在沒空招呼門外的鐘應和樊成雲。
親愛的,頭痛嗎?我們先把藥吃了。
楚懷的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憂傷的說道:昨晚我和小慕吵架了,他現在都沒回來,肯定還生我的氣。
她聲音低沉,沒了剛才的喜悅,吐詞都變得遲緩。
戈德羅擠出笑容,輕鬆說道:讓他生氣吧,他就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