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4)

是沒有專業的編輯為其糾正。

不少語句帶有難以簡單領悟的生僻詞彙,所以他看得格外慢。

正如每一位作者撰寫的自傳, 邁德維茨講述了自己無憂無慮的童年, 還有他由衷期待的維也納音樂會。

結果, 1938年德國佔領奧地利,頒佈的,就把自己當成監管者,更加殘忍的對待同胞。

德國人是魔鬼,自以為是看守的猶太人,是可怕的魔鬼爪牙。

鍾應的情緒,十分容易隨著手上的文字起伏。

哪怕囚監的單詞陌生,也能立刻意識到

這些囚監,就是出賣猶太人、為德國人服務的猶太人。

他們給邁德維茨帶來了更加深重的苦難。

毛特豪森集中營本來是一個採石場。

邁德維茨每天都要登上長長的死亡階梯,背起厚重的石塊,看不到希望的做一個苦力。

有的人步伐稍稍慢了一些,囚監就會揮舞棍子,行使自己的監督權力。

邁德維茨捱過一頓打,幸好他摔在平地上。

如果那根棍子揮舞得更迅速一些,他就會和其他倒黴鬼一樣,滾落長長階梯,砸得頭破血流。

我想死了。

他的筆鋒樸素直白,回憶起年輕時候的痛苦,也許我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都已經死了。我很快就會見到他們了。

猶太人的痛苦,不需要長篇大論,一句心灰意冷的想死,就能令鍾應深深感受到邁德維茨的無力與悲傷。

他開始記錄毛特豪森天空上的白雲,開始記錄扎著鋼刺的電網。

不是他變為了文學家,注重起景物描寫,而是他發自內心的想要再看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然後解脫一般的赴死。

在這本自傳的色彩極為灰暗的時候,鍾應見到了晴天即將照亮的一縷光。

有一天,牢房來了新的囚犯

邁德維茨寫道,我終於見到了他。

毛特豪森集中營的牢房,一間能夠關押許多人,大家如同貨物一般睡在上下鋪,時不時空出一張床,那便是又有人死了。

麻木、灰暗、陰森、冰涼。

唯獨新來的囚犯,給一潭死水般的牢房,激起了一絲活力。

那是擁有黑色眼睛的人,他身上帶著傷,身軀直挺,舉手投足卻依然端著一種氣質。

他視線一抬,邁德維茨就覺得那雙眼睛是活的,藏著蓬勃的生命力。

邁德維茨的描寫,令鍾應直愣愣的往下翻。

黑色的眼睛,只會是楚書銘。

黑色的眼睛,魔鬼的眼睛!

帶他進來的囚監啐了一口,不屑又鄙夷的離開。

邁德維茨只覺得這句話好笑,一個魔鬼的爪牙卻鄙夷別人是魔鬼。

囚監剛離開,牢房好奇的囚徒,就圍了上去。

大家用德語提出問題,楚書銘並不能聽懂,依然聲音低沉遲緩,我是中國人。

那是英語。

邁德維茨學過法語、英語,立刻在所有人的困惑之中,翻譯道:他說他是中國人。

中國。

在資訊極為不發達的地區,猶太人對中國毫無印象。

囚徒們對他越發好奇,問出了每一個不是猶太人的倒黴鬼都會面對的問題

你為什麼被抓進來?

他笑得燦爛,連那雙黑色眼睛都透出光。

在苦難與折磨的毛特豪森,邁德維茨還沒見到德國人和囚監之外的傢伙,敢這麼笑。

因為我說,我是中國人。他的英語緩慢,用詞簡單,我討厭日本。

邁德維茨幾乎愣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中國人,在性命危急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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