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畫作,都有統一的藝術風格,透著奧地利獨特的歐洲風情。
鍾應一幅一幅看過去,竟然發現了特殊的中國畫作。
師父,你看。
他指了指那幅敦煌的反彈琵琶圖,高高懸掛在頂部,宛如飛天俯視眾生。
樊成雲點點頭,視線逡巡,抬手示意另外一幅琵琶美人圖。
它居於兩幅奧地利田園風景油畫之間,懷抱琵琶的仕女,展露著低眉順眼的哀愁。
鍾應無法分辨走廊林立的畫作真偽,但他非常肯定,這兩幅中國畫,顯然是仿品。
它們藏在風景、人物的油畫之間,畫風突兀得令人挪不開眼睛,又意外的與厚重油彩和諧共處。
鍾應和樊成雲都沒有多說什麼,跟隨著弗利斯的秘書,走過了藝術長廊,總算見到了那位豪邁的買家。
弗利斯很年輕。
他穿著休閒的v領薄毛衣,笑容禮貌又客氣。
莎拉,你終於願意來見我了。
弗利斯有著西方人特有的熱情,和莎拉友好擁抱。
莎拉優雅禮貌的介紹道:弗利斯,這兩位是中國優秀的音樂家,你一定聽說過樊成雲樊先生的名字。
弗利斯頓時眼睛放光,伸出手激動的與樊成雲握在一起。
當然!
他聲調高亢,表情欣喜,我聽過樊先生的音樂會,日本的、法國的、義大利的,我至少去過五次,您的琴聲確實是人間天籟,此生難忘!
讚美之聲由內而發,足夠看得出弗利斯確實喜歡古琴。
鍾應安靜的與他握手,為他的話微微皺眉,片刻又視線期待的看向師父。
無論如何,和一位懂音樂的人交談,自然容易很多。
果然,樊成雲笑著開門見山,說道:既然弗利斯先生懂琴,那麼我們也不多廢話。這次,我們是為您剛剛拍下的那把唐代琵琶來的。
友好的氣氛到此為止,弗利斯的笑容都變得意味深長。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請到訪者坐下。
在紅酒落入空杯的潺潺水聲裡,他困惑問道:兩位是古琴演奏者吧,和琵琶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把琵琶,來自中國民國時期的一個樂團,遺音雅社。
樊成雲的闡述向來簡略,就請我的徒弟鍾應,給您詳細說說遺音雅社和這琵琶。
鍾應一向擔任著外語解釋工作。
他從小的學習研究,足夠他很好的用德語講述遺音雅社的故事。
弗利斯豪華精緻的會客廳,迴盪著他不疾不徐的聲音。
遺音雅社成立於1932年,由古琴演奏者沈聆,邀請了當時眾多的音樂家參與,一同研究千年前的《樂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