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才發現今天的十八歲年輕人,穿得異常成熟,連劉海都變得古板老氣。
厲勁秋好奇問道:你想騙他什麼東西?
十絃琴。計劃失敗的鐘應,不介意閒聊,就是那張貝盧說送給我師父的唐代古琴。
厲勁秋想起來了。
周俊彤哭得泣不成聲,確實說過什麼唐代十絃琴的事情。
記性不好的作曲家,找回了當時漫不經心的資訊碎片,他伸手撐著沙發,姿勢懶散的理順思緒,總算抓住了問題關鍵。
貝盧都送給你師父了,你還騙什麼騙?
因為他送的是假琴。鍾應長嘆一聲,我剛才就要拿走真的了。
他沒有一句抱怨,厲勁秋卻充滿了負罪感。
彷彿就要拿走真的了等同於都怪你多嘴多舌導致沒能成功。
沒有手機的厲勁秋,痛苦的靠在沙發裡,心中充滿抗拒和掙扎。
從理性來講,鍾應承認自己要拿走別人的東西,乾的是壞事,他揭穿對方是為貝盧除害。
從感性來講他還真的有點兒愧疚。
不就是一張琴?貝盧反正都同意送給樊大師了,送張假的算什麼朋友,就該送真貨。
既然如此,鍾應作為樊大師唯一徒弟,過來幫忙拿琴也是合情合理。
厲勁秋突然就說服了自己。
他視線掃過鍾應,那位年輕人始終站在窗邊,盯著庭院湖泊裡樹葉飄零,百無聊賴。
果然,沒有手機,大家一樣的難熬。
於是,他站起來走到門邊,敲了敲緊閉的大門內側。
喂,如果貝盧先生不希望生日音樂會出任何問題的話,最好把我放出去。
很快,那邊的保鏢給了回覆。
多梅尼克先生說,《金色鐘聲》排練非常完美,即使您不在,生日音樂會也會順利舉辦。
厲勁秋微眯著眼睛,意識到狡猾的鋼琴家,已經趁機把他給拋棄了。
他揚聲追問:那鍾應呢,他可是獨奏樂器的演奏者!生日音樂會沒他可不行。
保鏢回答得更果斷了,多梅尼克先生說,鍾應是天才,不需要彩排,直接上臺表演就可以。當然,如果他還願意表演的話。
好傢伙,一次賣倆!
聽這意思,多梅尼克不僅拋棄作曲人,還拋棄協奏曲主角,說不定還會冠冕堂皇的把協奏曲改成鋼琴協奏或者奏鳴曲,滿足自己胡亂改曲、鋼琴喧賓奪主的嗜好。
厲勁秋一想到自己的古琴協奏曲可能會變成鋼琴奏鳴曲,頓時覺得多梅尼克喪盡天良、其心可誅。
就憑他在會客廳誇張的演技、刻意的呼喚,厲勁秋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老傢伙,肯定仗著自己和貝盧四十年情誼,反覆強調自己毫不知情,純屬無辜,也是被十八歲的鐘應騙了!
他微眯視線,為自己的《金色鐘聲》輾轉反側、坐立不安,終於放過保鏢,徑直走到窗邊找鍾應求證。
你和多梅尼克一起騙的貝盧,對不對?
厲勁秋非常肯定,也只有多梅尼克這個狡猾的傢伙,能夠騙過貝盧還全身而退,還連累我被關起來。
他語氣裡滿懷失去手機的痛苦,還有對多梅尼克的譴責。
這太不公平了!
鍾應轉眼看他,覺得厲勁秋脾氣極好理解。
他焦躁不安得像個小孩,即使站在窗邊也靜不下心,皺眉抱怨的時候還拿手指敲擊窗戶,做出手機重度依賴症的發病手勢。
鍾應對他最後一點點說真話的埋怨,都在玻璃窗咚咚咚的敲擊裡變成無奈。
多梅尼克能夠把我帶進來,我已經非常感謝他了,沒有打算要他和我同甘共苦。
厲勁秋詫異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