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2 / 4)

對,爺爺仿製了編鐘。但是它的體積較小,達不到遺音雅社照片裡的規格,所以聲音才讓你誤會了吧。

他放下築琴,站起來說:我帶你去看看爺爺的作品。他是真正的天才。

寬敞安靜的樊林,佔地最廣的便是那間琴館。

厲勁秋心緒忐忑的跟隨鍾應,彷彿要走進一片聖地,而他剛剛還對聖地的所有者出言不遜。

走入了琴館,光線稍稍暗淡了一些,卻讓擺放在正中央的彩色遺像,變得清晰。

林望歸是一位目光慈祥的老人。

他去世時大約五十多歲,兩鬢斑白,黑色眼睛仍舊保持著光亮與溫柔。

厲勁秋鄭重上前,恭恭敬敬上了一炷清香。

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會說話,您的琴很好,我是說,它非常適合演奏。

鍾應聽見他努力的彌補,笑出聲。

真的沒有關係。爺爺活得很灑脫,從不在意外界的評價。

他說,我也告訴了他,能找回雅韻和木蘭琵琶,你幫了不少忙,所以他肯定很喜歡你。

如此寬容大度的形容,只會讓厲勁秋感到羞愧。

他發誓,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巴。

沉默的厲勁秋表達了歉意,才走到鍾應身邊。

這間高挑廣闊的琴館,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琴,厲勁秋還沒能仔細欣賞,轉眼可見一張碩大的黑白照片,懸掛在牆上。

那是鍾應說過的《樂報》合影。

遺音雅社的成員,坐在《千里江山圖》前,彈奏著各自的樂器,完整的相聚。

厲勁秋見到了沈聆。

手指輕撫十弦雅韻的沈先生,如他想象一般溫柔優雅。

再往旁邊,便是相視一笑的楚書銘、鄭婉清,橫彈南琶,豎彈北琶,伉儷情深。

上面還有一位他不認識的音樂家,手持二胡,垂眸拉弦。

他背後便是斜斜擺放的大型編鐘,三排青銅鐘,從小到大,從高到低,著實引人注目。

厲勁秋視線一掃,發現沒有築琴。

首演的時候築琴沒有登臺,所以演奏者也不去拍照嗎?厲勁秋好奇的問。

嗯。鍾應不願多談築琴的演奏者,走到琴館旁邊,轉動了收納的搖桿。

厲勁秋又問:那編鐘的演奏者呢?他為什麼不拍照?

收納軌道哐當哐當的響,鍾應解釋道:遺音雅社首演的時候,是二胡演奏家馮元慶先生敲響的編鐘。後來,偶爾需要二胡和編鐘同時奏響,就會請一位於經業先生幫忙敲編鐘,他是清泠湖戲班的鼓師。

伴隨著鍾應的話音,一排藏在立櫃中的編鐘緩緩展現出來。

它們大約只有黑白照片上青銅編鐘一半的大小,數量也不夠多,僅僅二十二件套,列為上中下三層。

即使只是仿製品,也保持著青銅樂器應有的肅穆莊嚴。

鍾應取下鍾槌,輕輕敲了幾個音,清脆明亮,和剛才《景星》的旋律一模一樣。

錄音的時候,這套編鐘是音樂學院的柏老師演奏的。他是馮元慶先生的徒孫,所以他敲的編鐘,是馮先生親自指點過的,最有遺音雅社的古韻。

然而,旋律空有古韻,這套編鐘仍不可能發出當年的聲音。

鍾應將鍾槌遞給厲勁秋,說道:你可以試試看,它可比一般的打擊樂器厲害多了。

林望歸的多才多藝,超乎厲勁秋想象。

這麼大一套青銅樂器,都出自斫琴師的手筆,他不得不為之嘆服。

鍾槌不知道是青銅還是鐵,他拿著有些沉,輕輕敲在編鐘上,立刻發出清脆悅耳的金石之聲。

音色優美,隨便一敲都自成音階,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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