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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重新整理,就能見到1秒前釋出的評論,實時讚美著可愛優秀的演奏者。
他們親切的叫著我的熠熠可愛的熠熠,說自己居然發現了寶藏。
不少人還激動的送上了煙花,以至於周逸飛穩居的榜一位置都被無情的奪走,往後落下了十幾位。
鍾應覺得,熠熠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高興。
因為,這個世界認識了她,認可了她。
對她的抗爭和掙扎做出了最美好的回應。
然而,鍾應還沒將這個訊息告訴連君安,就先接到了連君安的電話。
我們出院了。
他聲音疲倦,像是幾天幾夜沒能閤眼,你如果有空今天、不了,明天吧,明天麻煩你來我們家拿點東西。
東西?鍾應困惑的重複,不能理解連君安縹緲虛浮的話語。
那邊沉默的呼吸,遲遲無法說明。
東西,就是東西。你來了就知道。
說完結束通話,彷彿不想多談。
鍾應心中惶恐不安,但他的全部不安都因為那句我們出院了強行安定。
他猜測,他能拿走的東西只能是朝露。
也許於美玲不要熠熠再碰樂器,也許最後的《熠熠》讓於美玲發現了朝露的危險。
鍾應想到了許多可能,他都能理解於美玲的做法。
那是一位母親,就算生氣的叫他拿走朝露,或早或晚,熠熠也能求著媽媽,讓朝露回到自己的身邊。
鍾應一大早出門,前往了熠熠的家。
環境清幽的別墅,依然是他
空曠的廳堂, 只剩下於美玲壓抑著哭泣的說話聲。
熠熠給我們每個人都寫了信。
她說,朝露是柏老師的二胡,是借給她、鼓勵她的, 不能就這麼帶走。
她還說, 只要音樂會沒有遺憾,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離開, 她都會快快樂樂。
也希望看到信的於美玲, 能夠快快樂樂。
於美玲垂著視線,盯著二胡琴箱,眼淚一滴一滴的流淌。
憂愁的眉目下,嘴角始終帶著笑。
她在帷幕旁看得清楚, 聽得清楚。
《熠熠》裡聲聲嘶啞的苦澀悲傷, 只有音樂能夠融化的寂寞孤獨。
她可愛的女兒, 是為音樂誕生的精靈。
一生關在精緻漂亮的籠子裡,渴求的是迴歸自然放聲歌唱。
她看到熠熠張開雙翅跌落懸崖, 她聽到絃音虛弱低沉發不出聲響。
熠熠很痛苦, 很難受, 抓住朝露弓弦的手微微顫抖。
最終響徹音樂廳的, 依然是對自由的渴望、對音樂的虔誠。
於美玲給了熠熠想要的自由。
忍著撕心裂肺的痛,讓熠熠的低沉絃音爆發出最後的生命力
微弱如螢火, 耀眼如朝陽。
振翅而飛,熠熠發光。
我們熠熠,是一個合格的音樂家。
於美玲看向鍾應,她想笑, 又無法剋制眼淚撲簌。
但她是一位母親, 她應該給予優秀的女兒讚美。
她堅持完成了最後的表演, 她是我一生的驕傲。
鍾應提著朝露的琴箱, 帶著熠熠寫給他的信,神情恍惚的回到了樊林。
小小的女孩子,筆跡稚嫩端正,幼圓可愛。
在潔白的信封一筆一劃,寫著:鍾應老師,收。
沒有地址,沒有寄件人。
因為她寫給了每一個她認識的人,請於美玲幫她一一送到收件人的手上,告訴他們
請不要為我難過。
鍾應不知道其他人的信上寫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