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平安”、“得福”,取得都是好彩頭。可“水元”,這又是取的什麼意思。
茶娘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但還是認真回答了,“那是我爹爹的名字,匾額是他還在世的時候,親自寫的。”
原來,茶孃的父親是個跟著秀才認過幾天書的書童。
秀才被土匪害了之後,他一個人回了來,便開了這“水元茶鋪”。書童姓溫,但怎麼也想不起“溫”字怎麼寫了,最後寫了半邊“水”,充當“溫”字。所以,“水元茶鋪”實際是“溫元茶鋪”的意思。
“溫元?水元?有意思有意思。”他拍了拍手,卻從中得到了靈感。他是朝廷裡唯一的異姓王,自然會受到不少人的排擠。而此次梧州借兵,若是等報上朝廷,一來一回,怕是陳國已經打過來了。
但他想到了這梧州有個和他同名的將軍翟越,或許他可以從中運轉一下。
他在溫阮的茶鋪裡賣著茶,存著工錢,最後預支了一些,終於夠了去花樓的錢。他打聽過了,翟越平常最愛去的便是鶯鶯閣。裡面的鶯鶯姑娘,是這梧州城內最當紅的花魁娘子。
那一晚,他化身翟越的隨從一同進去,喝了不少的酒。也親眼見得了這鶯鶯姑娘,但許是醉了吧,他怎麼也覺得她像極了在茶鋪裡咋咋呼呼的茶娘。
回去茶鋪的時候,茶娘打著哈欠披著衣服罵罵咧咧地給他開了門。嘴中說著的,也無非就是這梧州地界兒亂,不要隨處跑這些話。
翟閱一把抱住了她。他知道,她關心他。不然,她的鞋子不會還嚴絲合縫地穿在自己的腳上。她一直就沒睡。
“誒誒誒,你要幹什麼。我跟你講,不要以為你喝了花酒,就可以佔老孃便宜,你再動我絕對讓你……”
“讓我斷子絕孫是吧。”他把唇從女人的唇上移開了。平時那些客人調戲她,她都是這樣放狠話的。
“你……”她用手背擦著唇瓣。
“不要擦了,你平時不是老是念叨,你這水元茶鋪差一個老闆麼?你看我合不合適。”藉著三分酒意,他終於說出了心中的話。
“你,你想得美。”茶娘想要跑回房門,卻被他拉住了手。
男人的眼神很深邃。他知道他這次行了險招。若是這一去,不勝,便不能再回。
而或許,有好多話,錯過這一次,他就再也不能說了。
茶娘想起了她娘之前給她講過的。人活一世是為了圖什麼?圖安樂?圖享受?都不是。圖的是隨心所欲。她娘和她爹結婚的時候,家裡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但她還是嫁了。她圖的不是對方的什麼,就圖的是老孃樂意。
男人走的時候,取下了他從小佩戴著的玉佩系在了她胸前。
他什麼都和她講了。那些,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講的。他承諾了她,必定在三年之內踏平陳國,替翟家軍報了平陵關之仇,然後回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