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什麼。“這裡我是一個人住的。”
“一個人?”這偌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你不害怕啊?莊閱默默把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
他發現,自己對溫阮還有很多不知情的。
“對呀,我一個人。”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汽水。
莊閱這時候才想起來他給溫阮帶的降火藥。進了小區,他給溫阮打電話,才想起溫阮昨天流鼻血的事,他猜測是天氣太熱,火氣重的原因。所以又出了去給溫阮帶了藥。
“給你。”少年的臉上有著少見的羞赧。
溫阮緊緊盯著藥,眼圈微不可見地紅了:“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可不是嘛,從學校到她家可遠了。她平時都是媽媽親自開車來接的。更何況,他還給她帶藥。
莊閱剛想回答“因為我是你男朋友啊”,但又覺得現在不是抖機靈的時候。他默默地揪了揪襯衫的衣角,開了口:“溫阮,關於打賭的事情……”
原來是他心懷內疚。溫阮勉強自己笑了笑:“沒關係的。我知道,打賭的事情算不得真。”
“不是,不是的。”莊閱見得溫阮難受的樣子。他不禁也開始難受起來。他該怎麼解釋?比如說,其實我一開始就對你很有好感?還是說,其實相處下來,我覺得我們倆挺適合的?還是說,其實我並不想和你分手?他為難地撓了撓頭。
“你一撓頭的時候,就是你做錯事但又不願意承認的時候。”溫阮笑了笑,繼續說道,“沒事的,反正我也不喜歡你,你太張揚了。”
莊閱聽到“我不喜歡你”的時候,頓時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他覺得自己不用解釋什麼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吃藥。”他擰上了汽水瓶蓋。
“你自己下樓吧,我就不送了。”溫阮聽到關門聲,默默地脫了鞋,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從來都是這樣,她喜歡的人或者東西,早早晚晚都會離開。
偌大的房子裡,空寂得沒有一個活物,要不是還上著學,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死了。或者有一天她死在這屋裡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久久凝視著太陽投射到屋裡的陽光,她伸手把藥扔到了桌上的垃圾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