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遠處,又看了她一眼,最終一句話沒留,轉身走了。
自從那天起,沈遙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路照的疏遠。
早上無論她多早來到他家樓下,他房間的燈都是暗著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即便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他也絕不會和她多說一句話,偶爾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神都是淬了冰的讓人心底發寒。傍晚圖書館他也不去了,一放學就回家。
他刻意避免了所有和她獨處的空間。
沈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那天的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說,姚一萌見她每天愁著一張臉,問了她好幾遍,她都閉口不提。
她寧願自己不知道路照的這個秘密。
就這麼持續了一個月,沈遙覺得自己在路照眼裡徹底成了透明人,這比以前更糟糕。
在她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的時候,沒想到因為這件事,一切都在往著惡化的趨向發展。
那天之後她發的所有簡訊,他再也沒有回覆。
晚上,沈遙躺在床上想起高一寒假在車站裡的那個吻,突然覺得這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從前回憶起來,都會忍不住彎起嘴角,而現在,心裡剩下的只有心酸。
沈遙翻身,把被子蓋過頭,身子蜷縮成一團,在這黑暗中,意識反而越來越清醒了。她一動不動地躺著,過往的那些片段像電影回放一樣潛入腦中,越想心裡越難受,最終她還是忍不住了,翻身下床,換了一身衣服,騎著腳踏車去他家。
站在他家門前,沈遙猶豫了一陣伸手去敲門。
她敲得很輕,很慢。
她知道其實她不該來這打擾他的。
很快門從裡面開啟了,只是路照一開啟門,見是她,立刻又把門合上。
這一切快得像是眨眼之間,沈遙還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接下來,無論她怎麼敲門,路照都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凌晨一點多,門還是合得緊緊的。
她蹲在門口等。
她除了等,別的也做不了。
好像她遇到路照之後,就只有無盡的等,不確定的等待。
回去的路上,月色迷濛,地上泛起淡淡的黃,沈遙聽著這夏日的蟬鳴,終於意識到路照這回大概是真的狠了心不想再理她了。
但她很樂觀地想,事情總歸還是會有轉機的。
很快,期中考試到了,沈遙坐在逼仄的考場,仰頭看著頭頂不停旋轉的電風扇,整個大腦都是一片混沌,思緒不知道跟著這風扇轉到了何處。
英語聽力播放完畢,監考老師走到她跟前,剜了她幾眼,她只得低下頭來看著桌上的試卷,其實剛才有幾道題她是聽懂了的,但她就是懶得下筆。
這回因為老師在旁邊站著,她拿起筆做做樣子,只是突然想起英語老師上節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