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上午這件鬧哄哄的“勸退”事件最終就這麼不了了之。燕綏之正式入駐顧律師辦公室,並且得到了辦公室主人的承認和默許。
顧晏沒再理他,自顧自忙得腳不沾地,中途抽空聯絡了樓下一位行政助理交代了一點事,然後接了個通訊就離開了辦公室,臨走前毫不客氣地把最近五年的案件資料檔案一股腦兒打包傳給了燕綏之。
這大概是所有實習生都會接到的初期任務——整理卷宗。燕綏之當年也給別人派過這個活兒,當然不陌生。說實話這種活兒量大枯燥還瞎眼,非常磨人。
但是燕綏之卻樂意之至,他為什麼要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南十字律所,就是為了這個誰都躲不開的活兒。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檢視“爆炸案”前後所涉及的各種細節資料了。
燕綏之的光腦吐全息頁面就吐了一個多小時,活生生吐到了午飯時間,那些全息檔案在智慧摺疊之前,高得足以將他連帶著整個辦公桌活埋。
最後還是另一位實習生洛克,哦就是那位金毛來問他吃不吃飯,那臺光腦才徹底閉上了嘴。
“我的天,這麼多?”洛克感嘆道,“全部都是顧律師辦過的案子?”
“不知道,還沒細看。”燕綏之讓檔案摺疊,一沓一沓的檔案瞬間壓成薄薄一個平面,不再那麼有壓迫感。
“太模擬也不好。”洛克道,“有說讓你什麼時候整理完嗎?你怎麼還挺高興的?”
因為終於能看一看自己的具體“死因”了。
然而這話說出來洛克估計會害怕,所以燕綏之頗為體貼地胡謅了個理由:“因為終於能吃點東西了。”
他和洛克出門碰上了另外幾名實習生,幾人在律所旁就近找了一家餐廳。
“珍惜少有的能好好吃飯的日子吧。”那個叫菲莉達的女生笑說,“以後忙起來我就再也用不著主動減肥了。”
這話說完,另一位實習生安娜就看向了燕綏之:“阮?你怎麼吃得比我們兩個還少?”
燕綏之有著律師常常會有的毛病——胃不大好。這毛病比較煩人,說大不大,真把胃熬廢了直接醫療手術換一個新的就行,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說小也不小,畢竟胃不能總換,但是飯天天都得吃,每次吃飯都得注意一些,免得吃都吃不愉快。
燕綏之最近更是得格外注意,因為他半年沒正常進食了,一時間也吃不了太多。
不過他不喜歡談論這些小毛小病的問題,所以只是不緊不慢地嚥下食物,喝了一口溫水,衝那他們笑了笑:“回去就得面對那麼多卷宗,不宜多吃。”
會吐。
正在吃第二份的洛克一口意麵嗆在嗓子眼,扭頭咳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