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辦法,你身份不同,要是在陛下面前提府兵的事,那可不合適。”
萬一皇帝覺得顧安之有別的心思,那以後的麻煩可就要多起來了。
“你呀,還是照舊保持從前的謹慎小心,跟著陛下走,準沒錯。”
顧安之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有分寸,一定不會叫陛下疑心的。”
話到此,茵茵卻還是不同意。
“你是陛下的好弟弟,不管什麼情況,都聽他的就對了,這一點,可千萬別因我改了。”
茵茵伸出食指,輕輕按在顧安之唇上,壓下他反對的話:“你要是想比著大哥來,不如常同我說說朝堂上的訊息。”
“雖然手下的人也能給我帶來不少資訊,但你能告訴我的,可比他們多多了。”
換了之前,顧安之雖然會答應,卻也會有所猶豫。但如今知道湛崢連自己的想法謀劃都會和茵茵討論,顧安之也算是找到了同茵茵相處的新方式,此刻答應得自然極為爽快。
是以在皇帝又一次拒絕湛崢的提議時,茵茵幾乎是顧安之回來沒多久就知道了個清楚,甚至連王相與他的親信在朝堂上怎麼一起駁斥湛崢,怎麼把皇帝高高架起,讓原本心有猶豫的皇帝信心爆棚,不把嗒嗒放在眼裡的全過程都沒落下。
對此,不止是湛崢一系,連帶著聽過湛崢和茵茵分析的顧安之也頗有微詞。
因一己之私,想要打壓湛崢,讓他給自家親子侄讓路,就能忽視潛在的危險,置國朝安危於不顧。
這樣的宰相,哪裡當得百官之首?
看著兀自生氣的顧安之,茵茵只得勸道:“王相勢大,雖然大哥這些年,把他的黨羽分化、吞下不少,但王氏餘威尚在,他在朝中一呼百應,也在意料之中。”
顧安之吐出一口濁氣,攬著茵茵道:“從前都說王相是國之脊樑,如今看來,脊樑和蛀蟲,只在一念之差。王相老了。”
茵茵拍了拍他的背,眸色沉靜。
世家之間,世代相傳,前輩為後人鋪好路,在這個時代再尋常不過。
從前顧安之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但讓他變了想法的,關鍵還在於他身份上的轉變。
從前他是不受寵,依附於太子的皇子。國家大事,於他很近卻也很遠。即便他知道了這些潛規則,也只會保持沉默。
如今他是寧安王,是皇帝最寵信的弟弟,是朝堂的參與者。再面對同樣的潛規則,他會覺得難以接受,才是正常。
若是他仍像之前一樣視而不見,那才要叫茵茵重新審視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