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崢索性央著庾妙琦一道,先往他自己的宅子上去,順帶再用新得的酸菜做了好幾道菜,才算心滿意足。
庾妙琦看著他有些積食的樣子,一面指揮人給他煮消食的湯,一面又數落他:“都給你送到莊子上了,什麼時候吃用不能,非得今日吃個肚兒滾圓,還當自己是不知飽足的小孩嗎?”
湛崢卻說:“這不是自從離了潁州,幾年沒吃到這個味兒,一時就放縱了些。”
茵茵見庾妙琦被這話勾得眼圈一紅,忙道:“京中這樣多食肆,大哥你就沒尋到相似的味道?”
“食肆中的味道,哪兒有娘和妹妹親自做的好吃,”湛崢又來哄庾妙琦,“娘你別哭啊,你這會兒不是就在我身邊嗎。我就是想感嘆那麼一句,家的味道,到了外頭,是再怎麼相似,也沒法替代的。”
“誰叫你想吃,又不說,”庾妙琦忍下鼻尖酸澀,“但凡你寫信時提上一句,我和茵茵難道不會叫人給你帶些?”
許是因為連王瑩嫚的事情都說了,也不差這一件兩件的,湛崢便特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那會兒的情形,我哪兒敢請你們叫人送來。到時候在路上壞了還好說,怕只怕平安送到,卻先經了別人的手。”
經了別人的手,裡面有沒有加了什麼東西,可就說不準了。
庾妙琦強忍的淚終於落了下來,茵茵的眼睛也有些發酸。
剛進京的時候,湛崢甚至比起劇中還小几歲,在路上面對了刺殺不說,進京後身邊沒什麼可以信任的人,還要面對湛家所謂親戚的算計,甚至連入口的東西都要謹慎再謹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在科舉中名列前茅,用各種手段徹底壓下湛家其他幾房,其間的艱辛和兇險可見一斑。
湛崢看自己一句話,把母親和妹妹都招得淚眼漣漣,原本不覺得辛苦的他,也突然有了幾分委屈之意:“都過去的事了,早知道會招了你們落淚,我就不說了。”
庾妙琦聞言趕緊用手去擦:“胡說,你不同我們說,難道自己憋在心裡不成?”
茵茵見狀,趕緊把自己手裡的帕子往湛崢手上一塞,示意他趕緊幫庾妙琦拭淚,又勸道道:“娘,以後咱們都在大哥身邊呢。”
庾妙琦點點頭,嗓子裡還帶著幾分哽咽感:“崢兒,以後娘都在。”
“好,”湛崢一邊主動握上庾妙琦的手,一邊輕柔的替她擦去淚痕,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兒子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