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聽了市場價寫在旁邊,力求叫人看得一目瞭然。至於其他虧空,也是一筆一筆的加到一起,貼心的算了個觸目驚心的總賬。
畢竟對有些人來說,幾十兩銀子算不得什麼,上百兩銀子也只是皺皺眉,可成千上萬兩銀子放到一處,那可就不是輕易能忽視的了。
拿到這本冊子在手,庾妙琦看了茵茵一眼,也不去找二夫人了,直接把這事兒給捅到了湛老太爺夫婦面前,一堆賬本往面前一擺:“多少年沒回來,竟不知家裡出了家賊,都快要把庫房搬空了。也不知道舊年磕破了或是摔了的瓷碗擺件,是真壞了,還是某些賊人故意的了。”
“蒙老太爺、老夫人信任,叫我才回來就管家,可如今瞧著,我能耐有限,這個家是管不了了。”
湛老太爺隨手翻了翻大房記錄下的東西,和少了的庫銀,以及日常被底下奴僕糊弄的物價,臉越來越黑。
二夫人戰戰兢兢的說冤枉,二老爺也在邊上幫腔。三老爺和三夫人卻是主動站出來,在邊上落井下石。
湛老太爺直接叫他們安靜,轉頭問庾妙琦:“這個家,還是得老大媳婦你來管。”
“我管也可以,但我只接清楚明白的賬,”庾妙琦道,“這上頭的人事,只有勞煩老太爺親自出手了。否則叫我處置,也不知道會不會攆了誰的心腹,又打了誰的陪房,到時候滿府都來討饒,說我不近人情。”
說完,庾妙琦就起身告退,也不去理會兩老打算怎麼處置二夫人。
她回屋時,茵茵的茶也剛剛泡好,當即為她斟上一盞:“娘,此行可順利?那幾位是不是臉色都差極了?”
庾妙琦含笑看了她一眼:“你都猜著了,又問我作甚。不過這回,你做的冊子可是立了大功。”
“那我不是沒那個眼福親眼看一看,只能聽娘你的轉述嗎。”
也不是茵茵不想去,只是庾妙琦想著湛淑兒和湛惠兒都不在,若是她帶了茵茵去,也怕二夫人惱羞成怒後,遷怒到茵茵這個小輩身上。畢竟一個人生氣起來,可沒有什麼理智可言。而在長輩和同輩面前丟人,同在小輩面前丟人,又大不相同。
“可惜這不是潁州,由不得咱們自己做主,”茵茵捧著茶品了一口,臉上滿是遺憾,“否則定要把這相關的碩鼠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拿下,叫他們把吃下去的都給吐出來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