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無論他們當年的計劃多麼天衣無縫,如果仔細查詢,依舊能尋到蛛絲馬跡。
何況有了王主任的證詞,就指引出明確的方向。
陸長風立刻下令,讓人拿來當年的所有文案卷宗,果然一目瞭然。
那套四十多平米的兩居室,最初一直屬於鄧守義。
直到八年前重新做檔案,才改寫到鄧守忠名下。
鐵證如山,不容置疑。
李德平一早就知道瞞不住,提前跪下來認錯。
事到如今,鄧守忠也頂不住了,迫於陸長風的官威,只能俯首認罪。
王主任被林不易解除控制以後,猛然回過神來。
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話,慚愧地望向兩位同夥。
他實在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什麼大實話都往外說。
陸長風指著李德平的鼻子,厲聲怒罵。
“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真是我們巡捕隊伍的敗類。”
“為了區區一萬塊錢,就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是缺錢的人嗎?”
“真當山高皇帝遠,我管不到青山縣來,你就能隻手遮天?”
……
李德平不住求饒:“司長大人,小人是一時糊塗,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戴罪立功,保衛一方太平。”
真相大白,還了鄧守義一個公道。
他看向大哥鄧守忠,心情十分複雜。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卻鬧出這種醜劇,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鄧守忠,我不會再叫你大哥,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一整棟樓都給你了,你還貪心不足,要我那一間破房子。”
“你連個棲身之所都不想給我留,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
連同著王主任,被鄧守義一通臭罵。
就在此刻,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鄧澤茂不知何時,從昏迷中醒來,得知已經東窗事發。
他毫不猶豫站起來道:“這些髒事都是我爸一個人乾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抓他坐牢,可不要連累我。”
鄧守忠氣得大罵:“兔崽子,老子一把歲數了,掙錢還不是為你?”
鄧澤茂翻臉不認人:“那是你一廂情願,我又沒讓你幫我掙錢,是你自己良心被狗吃了,非要霸佔二叔的房產。”
鄧守忠渾身發抖:“你個天殺的,你要遭天打雷劈。”
趙玉芳一把按住老伴,低聲勸說:“你個老糊塗,不一個人頂罪,還想讓我們全家一起坐牢?”
鄧守忠一聽這話,才消停下來。
但看到鄧澤茂的表現,已經讓他徹底心寒。
縱容嬌慣兒子,到頭來只能害了自己。
二百斤的大胖子李元奎,板著臉對鄧琳琳道:“我對那些破事毫不知情,原來你們家是這種人,咱們現在就一刀兩斷。”
鄧琳琳大驚失色:“元奎,我們是真心相愛,你不能跟我分手啊!”
李元奎毫不留情:“滾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麼點姿色,老子早就玩膩了。”
李德平在心中,暗暗給兒子豎個大拇指。
說他蠢,現在倒還聰明。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與鄧家切割,不要沾染上任何關係。
畢竟他是治安所的所長,只收了一萬塊紅包,涉案金額不大,回頭上下打點一下,就能從輕發落。
陸長風將林不易拉到門外,低聲道:“林先生,我今天在休假,是以私人身份來的青山縣,這件事不宜鬧得太大,我先將李德平停職,將鄧守忠收監,隨後派專人審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