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前,這個所謂的遠房表弟來典當假畫,正是受周文豪的指使。
雖然騙走一千萬,不足以撼動衛家的根基,但著著實實噁心衛家一把,也讓他樂不可支。
事後還可以借題發揮,攻擊古意齋的鑑定水平。
原本以為,這件事以他的全勝告終。
不料今天中午,衛羽柔突然來了個騷操作,開著直播將這幅畫當眾燒掉。
不出十分鐘,影片傳遍整個江城古玩界。
周文豪當然也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更大的貪慾,將他的心填滿。
那當票上明確規定,典當人可以在期限內,隨時贖回抵押物品。
這段時間,古意齋有妥善保管這幅畫的義務。
如果因為保管不當,發生丟失或損壞等情況,要按照抵押金額雙倍賠償給典當人。
一想通這件事,周文豪非常興奮,立刻聯絡所謂的表弟,親自帶著當票上門贖畫。
衛羽柔既然已經把畫燒掉,自然不可能原物奉還。
又能敲詐一千萬,何樂而不為?
而這一切,恰恰全在林不易的計劃之中。
果然,人就沒有不貪心的。
面對周文豪的挑釁,衛羽柔裝作猶豫不決:“周公子,我看那幅畫未必值一千萬,你真要贖回去嗎?”
周文豪哈哈大笑:“那當然,這是我表弟的傳家寶,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
衛羽柔兩隻手擺弄著襯衫衣角,支支吾吾:“一千零五十萬,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周文豪冷哼一聲:“你看不起誰呢?我堂堂周家大少爺,拿不出區區一千多萬?”
那幅畫已經化成了灰,他此刻穩操勝券,一口咬死那是沈周的真跡就行。
為了將衛羽柔逼入絕境,他二話不說,拿卡往poS機上一刷。
瀟灑地轉賬一千零五十萬。
衛羽柔見狀,往椅背上一靠,長長地出了口氣。
但在周文豪眼中,只當她拿不出畫,洩了氣。
“羽柔,贖金我已經付了,你倒是把畫拿出來呀!”
“這是我表弟的傳家寶,我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贖回去。”
“你磨磨蹭蹭的是什麼意思?我們的畫要是有一點破損,別怪我發飆。”
……
周文豪趾高氣揚,咄咄逼人。
他帶來那幾個小弟,也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衛羽柔對徐大福說:“福伯,把畫拿出來,還給周公子吧!”
徐大福答應一聲,小心翼翼地托出一卷畫軸。
周文豪的笑容,頃刻變得僵硬。
他臉上肌肉一抽:“羽柔,你可別隨便拿幅什麼畫來糊弄我們。”
衛羽柔嘴角微微揚起笑:“讓你的遠房表弟,過來驗貨吧!”
周文豪表情陰晴不定,衝“表弟”努了努嘴。
所謂的表弟上前幾步,徐大福將畫卷徐徐展開,露出一幅氣勢恢宏的山水圖。
表弟臉色大變,如遭雷擊。
面前這幅畫,赫然就是他前幾天來典當的那一幅。
典當之時,有照片、影片和詳細的描述,不容抵賴。
“表弟,他們是不是把真跡調包了,拿一幅假畫來敷衍你?”周文豪問。
“表……表哥,這真是原來那幅畫。”表弟吞吞吐吐地回答。
“什麼?不可能!”周文豪快步上前。
當他看清那幅畫,也是大驚失色。
這樁陰謀,原本就是他親手策劃,自然早就見過這幅畫。
現在既然完好無缺,那中午衛羽柔燒的是什麼?
衛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