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學會用笑容偽裝了。
越是靠近牌桌,趙遲深耳邊的語系就越複雜。
他懂英語和一點兒俄語,但是他聽到安德烈清晰的話語,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趙遲深看向牌桌。
五張公共牌都已經發放完畢,沒有籌碼的牌桌,早就壓好了賭注。
安德烈棄了兩次牌。
他沒有辦法在這樣的賭局上,選擇任何主動。
第五張公共牌發出來,給了他極大的壓力,要麼棄牌,要麼跟虞衡攤牌,似乎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都格,我覺得你應該看清局勢。」
安德烈在這種巨大壓力下,都選擇放棄成見,準備跟任性瘋狂的宿敵達成一致。
「艾利克斯在虞衡那邊,我們沒法贏。」
這已經不是簡單遊戲。
都格手上的牌,能做出順子,但是比他大的牌數不勝數。
比如,虞衡的牌。
從第一手底牌開始,虞衡就只看了一次牌。
那一次之後,他跟著趙騁懷壓上一條命,然後帶著兩條命,淡然從容的面對接下來的回合。
不棄、不跟,已經壓上了兩條命的最大賭注,彷彿要和獵場年輕的王,做一對亡命鴛鴦。
熟悉遊戲規則的都格,很難不慌。
連性命都不在乎的傢伙,不是真正的亡命徒,就是真正的賭王。
「他不過是狐假虎威。」都格很不客氣,「沒有艾利克斯,他什麼都不是。」
安德烈嘆息一聲,直接棄牌。
他只有兩對牌,絕對不可能贏,還不如做出姿態給趙騁懷看看算了。
於是,最後一輪的跟注、棄牌結束,只剩下都格和虞衡硬剛在牌桌上。
無數視線都盯著虞衡手上的牌。
他們都想知道,陌生的雀神到底握的什麼底牌。
都格在晚宴遊戲上,常年佔據德克薩斯撲克牌桌,能來和他交手的傢伙,不是新手就是意圖投靠在他麾下的資本家。
連勝連贏的光輝履歷,助長了都格的氣勢。
他灰色的眼眸瞥過趙騁懷,落在虞衡臉上。
都格忽然揚聲說道:「既然你不怎麼會玩德撲,我可以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
清晰流暢的英語,足夠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虞衡本來在低聲和壞弟弟探討牌桌人生,聞言頓時抬起頭。
他漆黑的眼眸,儘是困惑。
明明和趙騁懷擁有相同的黑髮黑眼,都格卻只覺得礙眼。
都格的拇指微微揭住自己的底牌,他手上是順子,不算最大,那也是兩百分之一的機率,贏過不會玩的新手綽綽有餘。
哪怕面對趙騁懷,他也無法在牌桌上收斂自己的囂張。
他輕蔑的看向虞衡,灰色眼眸毫不掩飾鄙夷,「艾利克斯和你的命,你選一條拿回去。」
惡劣的話語,直接嘲諷了虞衡的必輸無疑。
虞衡一直在譴責壞弟弟上來就賭命,頓時又發現了壞弟弟另一個習慣。
這熟悉的翻牌前挑釁。
這等不到勝利的貸款嘲諷,簡直是另一種kg式自信。
「所以,這種總在佔據優勢的賭局放狠話的習慣,是你跟他們學的,還是他們跟你學的?」
虞衡很不開心,無視了都格的挑釁,質問壞弟弟。
趙騁懷深邃的視線,警告一般掃過都格,低聲困惑道,「我有過嗎?平時沒注意,可能無意之中學到的。」
語氣低沉,彷彿沮喪認錯。
其實心裡一清二楚。
都格這個傢伙,繼承了自己叔父的位子,來到獵場就一直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