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猙更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那些打著「虞衡」名義,想要接近他的傢伙,都會給出馬賽克遊戲,試圖證明自己就是靠著一手塔防征服遊戲界的雀神。
葉振南說得對。
但他正正經經的喊老大,南宮猙就會想起自己做過的蠢事,差點被一群居心叵測的傢伙,騙得團團轉。
他長長撥出一口氣。
等待了十七年,他不介意繼續等下去。
重新拿起的滑鼠,隨便拖動,螢幕上粗糙的人物,就開始了行走。
《我的父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馬賽克,南宮猙一玩,就發現對方刪掉了無數《父親》的分支。
沒有因為孩子叛逆,在體罰、刷題二選一的抉擇。
沒有因為孩子離家出走,在報警追蹤、放任自流裡發展的支線。
那些他反反覆覆玩通關的結局,好像突然消失不見。
名字變為《我的父親》的遊戲,似乎連主角都不再是父親的身份。
更像是一個可憐無依的孤兒,來來回回走在複雜的迷宮。
南宮猙覺得,這樣的迷宮無比熟悉。
明明只是一些馬賽克堆砌的牆壁、通道,他卻硬生生的想起了西伯利亞的城堡。
長廊吊燈、露天花園。
還有匍匐在他記憶裡,不可能留下任何參照物的鬥獸場。
空無一人,又充斥著野獸的叫聲。
南宮猙思緒很亂,他覺得自己犯了病。
但是,他走過了長廊,做出的選擇,一次又一次的講述著「我的父親」的故事。
「我」的父親是一個嚴肅又可惡的傢伙。
他擅長遊戲製作,會給人來帶出人意料的驚喜,也會全心全意的培養「我」學習製作遊戲。
「我」從不感興趣,到打敗了壞蛋、棕熊,終於沉浸在了遊戲的快樂中。
而「我」的父親慈祥溫柔的站在一旁,為「我」的成長感到驕傲。
有心人都能查到的資訊,被仔仔細細做進了遊戲裡,泛著與眾不同的溫暖。
南宮猙隨著這樣的溫暖,越發確定了虞衡的身份。
可葉振南並不相信,一定要他找出彩蛋。
南宮猙不擅長遊戲,那些需要一點點技巧,才能找出來的彩蛋,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難題。
他漫無目的的在遊戲地圖裡晃蕩,焦躁的破壞著牆壁上的道具。
好像就是那個叛逆的兒子,並不能領會父親的苦心,仍是自我又惡劣。
南宮猙忽然不想玩了。
自暴自棄的心情驟然升起,決定走完這條長長的路,就選擇放棄。
葉振南說得對。
如果爸爸出現,趙騁懷會成為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而不是像他一樣,笨拙的抖出所有事情,唯恐有心人沒法騙到自己。
想要放棄的南宮猙,控制主角行走的速度都降了下來。
突然,他眼前的地圖,走著走著,不再是什麼粗糙馬賽克,而是他記憶裡走出來的城堡,一步一步通向了不存在的勇者迷宮。
他穿過那些簡單的岔路口,見到了一個巨大的復古櫃子。
深棕色、雕刻著漂亮花紋。
哪怕全是馬賽克,都努力的展現出它很高貴的氣息。
南宮猙走過去點了點,提示道:也許我需要一把水晶鑰匙才能開啟。
他記得那個櫃子,開啟門會跳出討厭的葉振南。
那一瞬間,葉振南都沉默了。
他向來不信南宮猙的瘋狂執著,此時心臟卻跳得劇烈。
「……鑰匙,應該在包裡吧。」
葉振南的提醒,令南宮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