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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來,她的情緒不高。
聯想到尤福剛剛透露出來的資訊,以及今早周遲說,莫姨昨天沒有打掃正氣街,是因為昨天足療店發生了點意外,至於是什麼意外,她當時沒問,想來是和尤福說的農曆十一有關係。
桃小引正在踟躕間,看到莫姨向她招了招手。
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穿過對街朝著麻將桌走過去,這讓她想起她和桃知滯留在正氣街的那個晚上,莫姨不知道用了什麼詭術,迫使她和桃知陪她一起打了幾局麻將。
這會兒天尚亮著,剛下過雨,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和尚是這條街的大佬。和尚是這條街的大佬大佬大佬。”桃小引在心裡不斷默唸著,抱周遲的大腿給自己壯膽。
莫姨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嗤笑一聲,說:“我又不會吃人。”
桃小引走到麻將桌前停下,開門見山地說:“莫姨,今天上午街道辦接到消費者的投訴,說足療店涉嫌欺詐消費,我過來核實情況。”
莫姨拿掉嘴裡的香菸,朝店內努了努下巴,說:“我的東西全在店內,隨便你過去查。”
店內不知開了什麼燈,一閃一閃的兩個紅點在昏暗的光線裡忽明忽暗。像一種什麼野獸的眼睛,又像是燃燒著的……香?
但是香不都是三根一起點麼?店裡怎麼只有兩個紅點?
莫姨坐著沒動,完全沒有配合她工作的意思,她抖了抖左手腕,把成條的菸灰抖在麻將桌上的水窪裡,幽幽地說:“麻將會吃人。”
桃小引頓住朝店內走的腳步,後背寒毛倒豎。
莫姨好像一夜沒睡,黑眼圈濃重,眼白上都是交錯的紅血絲,死死盯著桃小引。
桃小引被她盯得心裡發毛,攥著手機退步:“我先接個電話。”
轉過身疾步就走。只想逃離。
肩上的包不知怎麼勾到了麻將桌,幾個麻將牌掉落在地上。
“對不起。”桃小引蹲下來撿麻將。
莫姨突然從麻將桌底下鑽出來,不滿紅血色的眼睛盯著她:“禍害,你就是個禍害。都是禍害。”
氣音吹在她的眼角,聲音陰毒,穿透力極強,彷彿只憑氣音就能腐蝕掉她的大腦。
桃小引的頭皮瞬間炸開,麻將也不撿了,拎起包就跑。
危險之下的本能趨勢,沒有跑向街道辦,而是朝著解夢事務所跑去。
一口氣跑到解夢事務所門口,她扶著門檻大喘氣。
門內不止周遲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