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許諾中考結束就選角了,哪兒還有空改別的劇本。正好,前段時間拍《紅律》我也累了,這次就安安靜靜當觀眾,等你結束《校園戰爭》,我們再談星空和宇宙。”
他實在是喜歡韓訓的劇本。
題材和內容多數講的是平平無奇的生活,寫進劇本里,突然就有趣起來。
《校園戰爭》也是這樣,見多了談戀愛和叛逆的學生劇本,再看這種樸實描寫普通學習生活的劇本,文老都有些懷念。
他說:“我上一次看這種講學習的電影,差不多都十多年了吧。學生沒什麼消費能力,時間又緊迫,不談戀愛好像就沒人看一樣,故事裡總是要新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得校園青春烏煙瘴氣。你寫這個劇本挺有意思,不過,你有沒有考慮把它拍成電視劇或者情景劇?”
韓訓的劇本,最開始就是電視劇和情景劇起家,後來電影劇本寫順手了,他還是喜歡這種節奏快速,故事簡練的形式。
於是,他誠懇說道:“我寫的整個故事很短,可能不適合拉成電視劇那麼長。”
文鶴山點點頭,“你的重點在故事上,我只是提個建議。既然你想讓更多的學生觀眾珍惜單純又熱血的青春,可能電視劇更適合他們。一集三四十分鐘,一週一兩集,不用拍太長,卻能將充實的校園生活表現得更加真實。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一部適合父母陪孩子一起看的青春電視劇了,我認為你有實力寫出來。”
電影劇本改成電視劇,細節的要求更加嚴謹複雜。
一部電影只需要十幾套奧數試卷,換成電視劇,至少五十套打底。
韓訓的學渣警報器響了起來,面對文老的殷切希望,他沉思片刻,說道:“我考慮考慮。”
這個考慮,完全是深思。
兩小時電影,塞進轉折衝突熱血就能夠讓觀眾感受到激勵,但電視劇動輒幾十集,每一集都需要鋪滿情節。
一旦涉及到高中校園,觀眾對校園生活太熟悉了,熟悉到韓訓都有點兒不敢動筆。
他以前寫的《壞學生宿舍》雖然也是青春校園,但主角都是一群文科瘋子,動不動就能即興演一段莎士比亞,和奧數要的理科天才截然不同。
韓訓文科出身,他能把文科的悲春傷秋自顧自憐寫得啼笑皆非,可面對奧數,他的知識匱乏得填不滿電視劇需要的情節。
但是,文鶴山說的有道理。
電視劇能夠展現的生活更加廣闊真實,而不是滿足於三段式的奧數鬥法,將學霸形象高度概念化,搞得觀眾還沒來得及感嘆兩句,又追著劇情進入下一次競賽。
韓訓既然要寫,就要好好寫。
他去找了薛老師,拿到高中三年的課程表。
一週六天半,早晚排得滿滿當當,除了上課就是寫作業,連上廁所都要爭分奪秒。
真要將這樣慘烈的高中生活寫成電視連續劇,會不會讓觀眾們回憶起慘痛的讀書生涯,只剩學霸在鄙夷奧數題的難度太淺?
韓訓想了想,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他要去薛老師班上旁聽。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萬一新時代的學生們都熱愛這樣充實的激情歲月呢?
這一次,韓訓親自登門跟校方搞好關係,利用自己與軍方合作的良好信譽,獲得了校方的同意——假裝實習老師旁聽,不準打擾學生上課。
薛老師走進教室,班上的學生瞪著好奇的眼睛,鴉雀無聲的望著他身邊高大瘦弱的男人。
微長的頭髮梳著三七分,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邊臉。
雖然面板很白,但是眼鏡即本體的既定印象,令學生們有些興致缺缺。
薛老師介紹道:“這是來旁聽的實習老師,韓老師,待會他會坐在後面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