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擔心著徐思淼賭氣的韓訓,心裡溫暖又愧疚,聲音低沉說道:“我沒事,發燒而已,拿了藥就回家。”
“嗯,那我過來接你。”說完結束通話,都不聽韓訓的拒絕。
病中的人總是容易感動,哪怕醫院人群吵雜,文航正凝視著他,也無法阻止韓訓露出傻氣的笑容。
“徐總的電話?”文航提起這個名字,語氣都無奈起來,“韓老師你跟他還好嗎?”
“好啊。”韓訓奇怪於文航的問題,“怎麼了?”
“普通情侶都沒有你們這麼感情好,有點羨慕。”
文航眉目清秀,渾身書卷氣,說話坦誠直白,並不介意這是大庭廣眾之下。
他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脾氣,自由隨心的性格,養成了他導演恣意灑脫的風格,就算在片場自毀形象的暴跳如雷,也不過是隨心所欲而已。
文航很少會在韓訓面前提到徐思淼的事情。
他們三個人合作時的不愉快,著實給文航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直到現在,他對徐思淼都沒有多少好感。
韓訓這樣優秀的人,願意為了徐思淼裝作貪慕金錢,也要和自己保持距離,免得徐思淼誤會他們的關係。
想到這裡,文航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陪韓訓拿了感冒退燒藥,離開醫院的時候,終於說道:“韓老師,你知道基地住宿緊張,我們只能安排兩人或者三人一間房嗎?”
韓訓提著塑膠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基地”在哪裡。
文航繼續說:“因為爺爺要跟林叔一起住,林叔好照顧他,所以劇組裡安排房間,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一間。”
“啊。”韓訓發出意味不明的感嘆,原來是在說永珍天文臺的基地。
於是他問道:“兩人一間,也應該是標準間兩張床吧。”
“是兩張床。”文航說,“但是我一直挺喜歡韓老師的,住久了難免產生感情。”
韓訓:……
“徐總這麼強勢的人,知道我們住一間房,肯定會生氣。”
韓訓:這倒是。
“但是我認為,這是條件不允許,不是我們故意這麼安排的,希望韓老師先和徐總解釋一下吧,免得他多心。”
韓訓:……
他第一次面對如此直白的文航,但是文航說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他頭暈發昏難以琢磨出文航的深意。
不過韓訓想了想,自己一個格格不入的基佬,好像跟誰住都不太合適。
所以,他眨著燒得睏倦的雙眼,說道:“徐思淼如果知道我和你住一間房,肯定不會生氣。”
文航眼裡滿是不理解,根本不懂這種另一半和男人住在一間房不生氣的原理。
但是,韓訓面無表情的補充道:“……他只會在那邊修農家樂。然後強迫我們劇組全員入駐,一人一間,不準合住。”
而且徐思淼必定留一間豪華雙人房,大床、隔音、晝伏夜出、九淺一深,稍微想想,韓訓就覺得後背發燙,笑出聲來。
怎麼徐思淼,突然就成為了劇組改善居住條件的冤大頭了呢。
文航見韓訓笑得開心,一雙燒得水潤的眼睛裡,全是對徐思淼的信任。
這兩人之間,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的裂痕,因為他們的財力和感情,可以擊潰任何的困難。
於是,文航也笑了,“也對,徐總有錢。”
有錢,他要承包山頭當地主都可以。
韓訓在文航的目送下,登上了徐思淼接人的車。
不知道徐總今天是去了什麼地方,司機開來的竟然是一輛寬敞的商務車,引得渾身懶散的韓訓,上了車就放平了椅背,躺著閉目養神。
徐思淼滾燙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