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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依然坐著沒有回應,半晌門突然被撞開,沈遇看著一下撲倒進來的人,這才想起,哦,原來是宋終年。
難怪那麼熟悉。
“沈先生你沒事吧?”宋終年衝進來,正要大步奔向沈遇,驀地看到腳下的陶瓷碎片,就緊忙急剎車收了腳,然後才邁過這一地狼藉走到沈遇跟前。
他本來是不敢上前的,打算就離遠一些保持距離,但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在沈遇跟前蹲下了。
眼前的人看著好慘,挺可憐的,應該不會那麼有攻擊性吧?
老闆說沈先生出了些問題,變得很暴躁,讓幾個手下人帶著去看心理醫生,去先幫忙照看著。
宋終年聽到其實還是難以置信的,他覺得沈遇看著和和氣氣挺弱小一個人,應該不會這樣吧。
他畢竟承諾了沈遇有事的話會幫忙,於是毅然決然站了出來,自告奮勇來幫忙。
沈遇看著來人,聽他張口閉口詢問自己,但自己就是雙眼發矇,耳朵也有些聽不清,不知道宋終年到底做些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沈遇開口,聲音嘶啞的難聽,嗓子大概是剛剛又喊又哭搞壞了。
宋終年看著眼前人潮`紅的臉頰,伸手往額頭上一搭,果然發燒了。
自己老闆跟沈先生到底幹了什麼啊?
搞得一個個都狼狽不堪,窘迫難耐。
老闆慌張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怕是也只有沈先生會讓老闆這樣了。
“我送你去醫院,沈先生。”宋終年拉著沈遇的胳膊,想將他挎到肩上,但是沈遇出奇的不順從,不讓人碰他,也不肯起來。
宋終年只好給溫平生打電話。
溫平生說知道了,讓他強行把人送去醫院,並沒有要關心或者要露面的意思。
宋終年只能默默應下這苦差事,心裡對老闆和對沈遇的看法再度改觀。
醫院做過檢查,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受了寒又受了刺激,嗓子化膿發炎,急性高燒,還伴著中耳炎耳朵聽不清,輸輸液吃點藥基本就好了。
沈遇自己待在病房裡。
他的燒已經退了,宋終年本來是在外面守著的,但是現在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溫平生也一次面都沒有漏過。
果然是有夠狠心的。
沈遇以為自己會就這樣一個人待到徹底變好出去,誰料傍晚的時候病房裡突然進來一個女人。
披著鵝黃尼質大衣,腳上穿著平底的長筒靴,頭髮被收拾成小波浪卷,臉上的妝很自然,怎麼看怎麼親切,怎麼瞧怎麼喜人。
但沈遇就是覺得來者不善。
“你就是沈遇嗎?”
沈遇看著她,眼中充滿警戒。
但人家只當沒看到,還是暖暖一笑伸出了手,“我叫謝黎,你的主治醫生。哦對,是心理醫生。”
“我沒有病。”沈遇一口否決,也沒有同她握手。
外人怎麼懂呢?怎麼能理解他辛苦付出又被利用拋棄的痛苦,怎麼懂他眼睜睜看著家人處境危機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何必道聽途說就下定論就說他有病?
這下好了,外人口中的沈遇,不止是攀著溫平生這束高枝的廢物了。
他不但矯情庸俗,還精神不正常。
謝黎笑笑:“所有病人都會這麼說,我還是要經過判斷才行。”
沈遇現在其實不想見任何人,他很想一個人待著,想讓謝黎走,但又怕自己的驅逐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怨婦。
於是只能忍著不作回應,無論謝黎說什麼都不回聲,只是愣神看著窗外。
什麼都問不出來,謝黎也不急著逼迫,起身客客氣氣道了別說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