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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我們得快一些了。”前方有專門為景點鋪設的旅館,只要再走一段路就好,走過這段路就暖和了。
“好。”沈遇低聲回應,他的眼前有些眩暈,邁出的每一步也更加吃力。
咳嗽聲似乎也沒那麼劇烈了,只是胃裡有些難受,胸口憋脹的疼,忍不住一陣陣小幅度咳,但是咳得無聲,只有喉頭的腥甜翻湧上來。
對不起,可能要弄髒你的圍巾了。
滴答滴答的血掉落在雪上,彷彿白淨無暇的畫紙上沾染幾滴紅墨,格外刺眼,格外觸目驚心。
沈遇不想驚擾思故,不想嚇到好心來陪自己看極光的人,所以生生忍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繼續走。
他聽到前方的人興高采烈說到了,伸出手指著天空,他一片灰白的大腦才總算回過神,順著手指的方向瞧去。
“生命會被延續的,以另一種方式,從此的每次光波湧動都是你。”思故抬頭看著光,低頭看著沈遇,“沈,我想,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沈遇幾乎昏厥過去的大腦終於轉的動了。
他看到令人震撼的極光,看到思故支支吾吾,面紅耳臊一副不敢說的模樣,突然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於是伸出手隔著帽子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孩子,不要自我感動,我只是木材耗盡時用棍子挑起蹦出的一縷火星而已,永遠不會是你抬頭就會看到的光。”
怎麼就這麼像呢?
是自己的問題吧。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總覺得他像沈懷遠,可是剛剛他那副羞赧的模樣又讓自己想起了年少時表白的溫平生。
幾副臉重合在一起,一會像一個人,可是卻又都毫不違和。
沈遇想自己真是糊塗了,開始兩眼昏花,什麼都看不清楚。亦或是他潛意識裡的回憶開始作祟,所以那些人的印象就開始頻頻出現。
“可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一樣的人,你很神秘,很迷人。”沈遇說他是火星,可是起碼這樣的火星曾劃破黑暗,曾美麗又短暫的綻放。
如果說他的生活像是一張平靜毫無褶皺的白紙,沈遇則是打破常規在上面燙出一個洞的火星,如何不讓人印象深刻。
“你才幾歲啊,這麼小就學這些。”沈遇無奈笑著搖頭,只當這小孩是一時糊塗開個玩笑。
“年紀小就不可以了嗎?”其實思故不小了,他不過差沈遇六七歲,硬要拼湊也可以,但是沈遇自然不會讓他胡來。
“我的母親小我父親六七歲,父親是先開了酒館,後來母親獨自周遊世界,來到這裡遇見了父親,最後就定下了。”他的言語很認真,“遇見,遇見的遇,一切的開始都是遇見,就像我遇見你。”
“我已經結婚了。”沈遇見他態度不像有假,有些好玩年少不知情深重,就跟當初的自己和溫平生一樣,明明沒有什麼值得喜歡的東西,卻依然堅持說自己就是喜歡,就是愛,固執的要奉上一切,最終枉度半生。
果不其然這六個字出口的時候眼前人的神色就變了,先是由難以置信,再到悲切傷感,最終轉變成憤怒。
長久的徒步奔走令沈遇勞累,腹部的傷以及被癌細胞侵`犯的肺部都是疼的。
他知道思故已經死心不會再犯傻,於是就默默蹲了下來,悄悄壓下喉嚨翻湧腥甜的感覺,儘量不讓身旁的人察出異樣。
果然,
年少的人總是經驗少的可憐,他們看不見愛情之後的種種磨礪,看不見相愛以後要面對的種種阻攔,於是會盲目自信,覺得自己做的就是對的,覺得自己做的有多值。
可是直到最後知道對方的底線,知道對方不能信任,才開始疑神疑鬼,想要否認自己的感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