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兵戈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他放下杯盞,說道:&ldo;我要你去殺一個人。&rdo;
嶽兵戈看著安禎的表情,哪怕臉上顯出一點遲疑,都會收入眼底。
&ldo;誰?&rdo;安禎連眉毛都沒有挑動,並不詫異,&ldo;不過我先說,你得把人給我指清楚,殺錯了我不負責。&rdo;
充滿自負的話語,就像殺人如吃飯一般容易。
&ldo;你不問為何?&rdo;
&ldo;我為何要問?&rdo;安禎學著他的語氣,自己先笑了起來,&ldo;嶽兵戈,你就把我當做一個沒有思想的利用工具,只要你說,我都去做。&rdo;
嶽兵戈聽了這話,不禁皺眉問道:&ldo;那我要你就地自盡?&rdo;
安禎笑了,他說:&ldo;你不會。&rdo;
&ldo;因為我要死是死了,你會難過得後悔提出這個要求。&rdo;
這人的無恥開始顯露,嶽兵戈並不想糾結這些口舌之快。
&ldo;如果事成,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rdo;
安禎愣了,他衡量這句話的重量與真假,心裡考慮了無數種要求,都被自己一一劃去。
他想要嶽兵戈沒有記憶地度過這個世界,讓那些令人作嘔的過去長埋地底。
&ldo;我……&rdo;
我希望你醒過來安然地回到我身邊。
安禎看著嶽兵戈,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又懦弱,只能別開頭,避開那道探尋的視線說:&ldo;我想問你一件事。&rdo;
嶽兵戈察覺到氣氛低沉,眼前人毫無預兆地陷入低潮,他甚至覺得,安禎又要落下淚來。
但安禎沒有,只是眼眶微紅,認真地重複著他的要求。
&ldo;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親自回答我。&rdo;
&ldo;只是這樣?&rdo;嶽兵戈從未見過這種簡單的要求。
&ldo;那我再加一條?&rdo;
看著嶽兵戈微微凝滯的表情,安禎還是決心為自己謀求一點點福利。
他說:&ldo;我要是活著回來,我要和你睡一個房間。&rdo;
客房,還是太遠了。
安禎有著專人指向,畢竟在這種大家都是一個髮型,連多餘的辨識度都沒有的地方,要找個路人真是太難。
他眼裡只有兩種人:嶽兵戈和其他。
京內第一高樓雅居閣的觀景雅座中,安禎看著對面那座寬廣的花樓,嶽兵戈派來指引的人指明&ldo;林同源&rdo;的時候,他無比感謝這個任務目標有著獨樹一幟的長鬍鬚,穿著一身瓦藍反光的綢衫,一眼就能看出和別的人不同。
&ldo;林同源待會會出現在這家花樓,應當是雅字木蘭房中。&rdo;那人微微指了指方向,用手沾水在桌上畫出一朵簡單的木蘭,&ldo;是這個圖案,在廂房盡頭。&rdo;
&ldo;我怎麼進去?&rdo;
&ldo;隔壁雅字白梅已經被包下,無論成敗,在下會接應你。&rdo;
那人拱手示意:&ldo;珍重。&rdo;
安禎帶著一帆風順的祝福靠在房門,靜候林同源出場。
說句實話,這種四處縈繞著莫名其妙香氣的地方,他聞得眉頭緊皺,窗外總是傳來漸走漸遠的尖銳笑聲,配合著若有若無叮叮咚咚嗚嗚昂昂的器樂聲,安禎簡直生不如死。
在這種環境裡待著比殺人還艱難。
&ldo;林大人。&rdo;諂媚的聲音響起來那刻,安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