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嶽兵戈,你們部隊待命。&rdo;陸科長阻止嶽兵戈的主動要求,&ldo;現在唯一查到的線索是周建在市中心車行租了一輛野營車,按照當時的監控來說,他和資料員是一起走的。沒有脅迫,也沒有綁架。你明白嗎?&rdo;
最後一句問話,他明顯是對研究科的人說的。
軍區的軍人沒有問題,問題在於,他們兩個人驅車去了哪兒。
所有人都在根據當前掌握的線索進行激烈的討論,而安禎站在最靠後的位置,忍不住後退一步,靠在牆上。
他的頭忽然很痛,一瞬間湧入大量的雜音,彷彿大腦受到入侵一樣攪亂正常的記憶,如果不是仍舊意識到這是會議現場,安禎恐怕會狠狠地將頭撞在牆上,以此止住他的痛苦。
&ldo;安禎?&rdo;嶽兵戈發現他的異狀,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低聲問道。
安禎的臉色非常蒼白,聽到這聲喊話之後,剛才頭皮炸裂一般的痛苦忽然消失不見,就像他努力抗爭的敵人突然逃走似的。
安禎看向嶽兵戈,他的口腔裡都因為剛才的痛苦,殘留著苦澀的味道。
&ldo;你臉色很不好。&rdo;嶽兵戈很擔心他。
餘安,ann。安禎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急促,呼吸有些困難,說:&ldo;我沒事。&rdo;
安禎看著熟悉的嶽兵戈,心底裡升起的惶恐並沒降低。
被周建強行託夢附身一樣可怕的狀態,讓他清楚地回憶起餘安拿起微腦掃描整個基地的樣子,但是為什麼他知道這些,如同親身經歷一般,烙印在腦海中。
安禎被強制忘記的記憶就像從夢裡掙脫出來,他能清楚地回憶起在西北山脊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像一部無聲的黑白默片,終止在他們開啟基地地下室那一刻。
&ldo;嶽兵戈,他們在西北山脊基地。&rdo;安禎的聲音清晰,帶著虛弱的喘息,&ldo;周建走之前告訴我,他們要去那個荒廢的基地。&rdo;
然後,安禎向陸科長說道:&ldo;請讓我參加這次搜尋任務。&rdo;
☆、真實的世界?
&ldo;這不像你,安禎。&rdo;嶽兵戈站在走廊上,看著臉色慘白的安禎。他從來不是喜歡主動出任務的性格,那些陸科長用於考核安禎秉性的任務,都讓安禎覺得無比痛苦。
嶽兵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儘量不會讓安禎單獨出行。
但現在,安禎要求參與搜尋任務,並且是嶽兵戈被要求留下待命的任務,這很不同尋常,而安禎的臉色顯示出他更需要休息。
&ldo;要去醫務室嗎?你的臉色真的很差。&rdo;
安禎被頭痛騷擾得難以抑制,但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治療上面。
&ldo;先遣部隊已經出發,我要馬上去。&rdo;安禎不管嶽兵戈會怎麼想他,誠實地說出內心的感受,&ldo;我覺得,如果不找到周建和餘安,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rdo;
就好像,會失去你。安禎內心湧起的念頭被他狠狠壓下去,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令他覺得非常不安。
嶽兵戈只是看著他,以為安禎所說的嚴重事情指的是軍人叛變引起惡劣的社會影響。他安慰道:&ldo;不會的,周建是合格的軍人,無論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背叛軍區。&rdo;
安禎能夠清楚地回憶起餘安在地下室的樣子,他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彷彿是周建在向他發出求助的訊息。
但是他和周建、餘安,不過是幾面之緣,甚至他和周建這種出過任務的搭檔,都沒有幾句私人的交流。
地下室的畫面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