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心中的怒意漸起,如果說傅景洪的行為只是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碎石,那麼原海的行為無異於引起一場海嘯,鋪天蓋地都是想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教訓的咆哮聲。
首先,他不相信一切是巧合,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過,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其次,這種被矇蔽的感覺壓在心中,無異於將他壓抑多時的憤怒激發出來,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些情況出現的原因,然後把所有膽敢挑釁他的刁民全部處理乾淨。
電話的等待時間比較漫長,幾乎一首彩鈴開始重複的時候,段林書才接起電話:「金老師還是黃尚?什麼事?」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立刻。」黃尚語氣嚴肅,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透過聽筒完整地傳達給了段林書。
「你那邊究竟怎麼了……」段林書驚訝於黃尚的態度,這種陌生的語氣,如同壓抑著怒火,隨便想想,那邊的情況應該不容樂觀。
「十分鐘。」黃尚的聲音冰冷嚴厲,「給你十分鐘時間。」
段林書從未聽過黃尚如此冷酷的聲音,在他印象中這個青年始終是謙和有禮的態度,雖然初見之時寡言少語,但態度平和,絕對不是現在這種語氣。
他快速地複述著整件事,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外界傳出同性戀訊息,主角跟你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合度,現在網上還沒炸開,但是訊息靈敏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了。」
「如果你那邊出現什麼異常,多半和這個有關係。我現在已經在跟媒體接洽,準備有最新的進展之後再告訴你」段林書覺得頭痛,沒想到在表面功夫做足的劇組也會出現特殊情況,他也不再過問,放任黃尚自己處理,畢竟演員內部的衝突,比起媒體這邊要好處理得多。
整個過程黃尚都保持沉默,做好聽到任何不可逆轉的糟糕訊息的準備,直到段林書的描述結束,才發現跟他想像的天災人禍大不相同。
「就是這種空穴來風?」黃尚對於這件事的嚴重性並沒有深刻的領會,「沒別的?」
從原海的排斥態度來看,應該是更加嚴厲的事情,才會導致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產生如此重大的逆反心理。
段林書在一旁焦頭爛額地處理,而黃尚雲淡風輕,雖然對方的反應說明心態良好,但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評價:「像你這種新人,這種程度的空穴來風,就足以讓你翻不了身。」
「那麼……」黃尚腦中回憶著原海的眼神,帶著怨恨和敵視,不顧表面的禮節,赤。裸地卸下面具將情緒宣洩在大庭廣眾之下,「『我』認識原海嗎?」
段林書簡直要把手上的筆給掰斷:「……這話,你是不是應該問你自己?」
「好的。」並沒有得到確切回答,黃尚卻做出了決定,掛掉了電話。
而段林書這邊,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他的話,結束電話之後,他轉過身快速回到會議室,對等候的記者說道:「抱歉,我們繼續吧。」
「項導,我有一個請求。」黃尚的用上了語意較重的詞,因為項蒼生不同於蒲導,他沒有那麼寬容,從之前的表現來看,對於演員的自由發揮,很大程度上持有反對態度。
項蒼生對黃尚剛才的燦爛笑容記憶猶新,這種代表著下一秒就要黑化的神情,還沒完全從他記憶中消失,黃尚又來了一個謹慎謙遜的「請求」。他直覺這個請求不像是好事,疑惑地問道:「你想幹嘛?!」
「我想做一個跟劇本上完全相同,但是臺詞有些變化的程生。」黃尚笑著,彷彿之前的怒意消失殆盡。
項蒼生經過傅景洪的事之後,對他們的自由發揮簡直害怕:「你想當編劇?」
「你想要藍西內心的掙扎和惶恐,但是原海做不到。」黃尚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明白原海一直遊離在項蒼生的要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