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十歲的順治就帶著幾個太監,抬著一大撂奏摺往慈寧宮闖去,出了大紅色的乾清門,剛轉向慈寧宮的方向,兩個神色慌張的小太監,就狠狠地撞在抬奏摺的太監身上,奏摺散落了一地,順治正心煩著哪,顧不得天子氣派,直接扇了這兩太監幾個巴掌。
“皇上,這麼一大早,急匆匆地給額娘請安來了?”孝莊太后笑著問。
“額娘,十四叔連個招呼也不打,說撂挑子就撂挑子,你看這一大摞奏摺,看得我頭昏腦脹。”
“唉喲,小祖宗,你不是要親政嘛,攝政王把這些奏摺給你,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麼。”孝莊一把拉過順治小皇帝,抱在懷裡,說到底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
“可是,他也不能說撂就撂啊。”順治一扭脖子,轉過頭生氣去了。
“好,不生氣不生氣了,小三子,隨便找幾份奏摺給哀家念念。”
“嗻。”
“啟稟皇上、攝政王,盛京宮中偏殿起火焚燬,臣等罪該萬死!”這是要銀子啊,順治一把就將奏摺給扔了,然後開啟了另外一份:“啟稟皇上、攝政王,廣東臺風肆虐,二十五個縣受災十分嚴重,百姓遊離失所,缺衣少食。”這是要賑災銀子的,西南東南各有巨寇,朕哪有銀子給你們。““啟稟皇上、攝政王,偽魯王所部襲擊閩東北三府一州二十七縣,我國家定鼎以來,幹旄所指,無不披靡,未有如建寧之賊死守難攻者。類而推之,可知閩省之賊非懦弱而易剿者。今建府一城之賊雖除,其餘屬縣以及延平府屬漫山遍野,無處非賊。若福州以上各府尚梗阻無耗,見在偵剿,大約處處皆然也。……況漳、泉逼臨大海,猶賊類出沒之鄉……”“別讀了,別讀了,朕頭都要炸了。”順治小皇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
“皇兒,天子穆穆,諸侯皇皇,大夫濟濟,士蹌蹌,庶人僬僬。此等事務,是皇帝的本份。”太后一本正經地說道。
“額娘,我才十歲,哪裡知道這麼多?銀子在哪,兵源在哪,怎麼行動?我才十歲呀!”
順治母子倆焦急地等了幾天,這才率領文武大臣見到了獵獲滿滿的多爾袞。
“攝政王,好自在呀!”
“臣多爾袞叩見皇上,叩見太后。”多爾袞連忙施禮。
“布佔泰可受不了攝政王的大禮。”太后一臉不高興。
“太后這樣說,臣惶恐。”多爾袞嬉皮笑臉,哪有一點惶恐的樣子。
“這麼多奏摺,御書房都快落不下腳了,請攝政早日歸朝理政。”太后肅穆地說。
“太后,皇上,皇上越來越大,中正賢明,有太祖之風,臣已老弱,時常頭昏,求太后皇上明察,懇請容臣歸政於皇上。”多爾袞看著誠懇的樣子。
太后看著多爾袞,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也把他沒有什麼辦法,豪格死了,權柄全在多爾袞之手,不知道他今天要演哪一齣,興許是試一下自己母子的反應呢。
“攝政王正當壯年,輔佐幼主,青史留名,為何這些日子卻如此頹唐?”太后不解。
“太后,臣雖然只是三十有六,可臣十八從徵,半生戎馬,渾身傷痕累累,如今皇上賢明,正是臣激流勇退,歸隱田園之時。”說罷多爾袞就要下跪。
“是啊,太后、皇上,攝政王此舉可比周公召公,請皇上早就大位。”鰲拜對皇太極忠心耿耿,一聽多爾袞要歸政,大喜過望。
“皇上、太后、攝政王,兩王輔政,這是朝議的結果,攝政王此言,有違朝議。”禮部右侍郎陳之遴道。
“太后皇上,臣每日操勞國事,以致身體虛弱,頭昏腦脹,如今三十有六,沒有一個子嗣成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臣想辭去朝政,迴歸王府朝夕教子,他日臣於九泉之下,才敢見太祖一面哪,請皇上太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