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蘅的援糧信傳至嘉定府,楊展心急如焚,趕忙將參軍費密與夫人容氏找來共商對策。“費先生,對此事當如何處置?”楊展滿臉憂慮。費密迅速瀏覽完信件:“明公,蜀中饑饉,唯明公善理政務,方使嘉定富庶。”“有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念。”容氏眉頭緊蹙。“如今省內,李定國與清軍皆缺糧甚重,嘉定府與敘州尚存些許糧食,吾等是應奮而一統全川,還是應從長計議?”楊展眉頭一挑,凝視著費密。
“明公之念,密甚為崇敬,可是我軍剛剛在榮縣等地失利(其實就是大敗),士氣還在恢復,今日李定國溫言相求,為何?”費密問道。
“大家都是明軍,他有所顧忌。”楊展冷靜地說道。
“大人英明,屬下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如果我們向李定國宣戰,他有了開戰的藉口,此次他必出全力,我軍士氣、軍力和裝備皆不如安民軍,時機不宜啊。”費密言辭懇切地說道。
“我聽聞弘光帝當年有聯清滅寇一說。”容氏摸了摸腦袋,突然說道。
“當前蜀內主要是三股勢力,咱們、安民軍和清軍,清軍地盤最大,但人口並不多,軍力也不強,剛剛在嘉陵江被安民軍殲滅了水軍主力,嘉陵江水道已經被安民軍控制,當前軍力最強的是安民軍,咱們聯清,或許能和安民軍形成均勢,但對整個四川,絕對是一場滅頂之災,不過如果咱們這樣做,就要冒著眾人唾罵的風險。”費密仔細分析著。
“關鍵弘光帝聯清滅寇,結果寇在,清在,他自己不在了。”楊展沉重地說道。
“明公一語中的,方今天下,群雄並起,屬下觀李定國此人,志向遠大,勤政愛民,能得樊大人、呂大人、楊大人垂愛,如今大家都在大明的旗幟下,明公何不折節相交?”費密試探著問道。
“如何個交法?”楊展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當年孫權是如何結交劉備的?”費密看了楊展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楊展點點頭道。
“可李定國出身貧寒,就不知道小妹的想法。”容氏算是應下了這個事兒。
“我給老母親探探口風。”楊展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妹子,你今年多少歲了?”楊小姐正在給老夫人梳頭髮,楊展跑來給老夫人問安。
“要你管。”楊小姐噘了噘嘴。
“哼哼,二十已過,該出閣了。”老夫人笑著說道。
“母親說得對”“不,我要永遠陪著娘。”兄妹二人各說各話。
“你這當哥的,應該給她多考慮考慮。”老夫人看著楊展,笑著說道。
“不知道母親聽說過李定國沒有?”楊展試探問道。
“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戰襄陽、鬥鰲拜、退豪格,風頭正健啊。”老夫人對李定國當然是知道的。
楊展心裡一陣高興,“只不過。”老夫人微皺眉頭。
“母親是說他和咱們剛剛打過仗?這沒有關係,之前他屬於大西軍,咱們是大明朝,各為其主,如今皇上封他為重慶總兵,順慶公了,兒子還是個侯呢。”楊展笑著說道。
楊小姐滿臉通紅,不好說話。“倒也是,如今他也是功名在身。”
“我不願意。”聽到母親和哥哥這樣說,楊小姐連忙說道。
“妹妹莫急,你以為這李定國七老八十了?不是,他才二十多歲,正當青春年少。”楊展笑著說。
“這個我知道。”楊小姐低著頭,臉上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小聲地說道。
“哪是為何啊?”老夫人皺著眉頭,疑惑不解道。
“你以為李定國凶神惡煞?不是,這個我早就聽說了,李定國身長八尺,相貌堂堂,是個大帥哥。”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