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今上萬人馬跟隨著自己,早已沒有了進退的從容,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楊大叔,我擔心我們走後,清軍報復你們?”李定國執著楊之洞的手,誠懇地說道。
“我想他們悄悄跟你們走,這樣誰也不知道哪家娃娃到了哪裡,今晚我已經把他們帶來了。”楊之洞小聲說道。
“楊大叔為何這麼信任我李定國?”
“其實曾英也算仁義,軍隊不騷擾百姓,不過大明氣數已盡,他不該愚忠,況且像安民軍這樣,主動為百姓做事,老朽活了大半世人,也只有你安民軍才如此,這就是楊家子弟願意跟隨的原因。”
“大叔謬讚了,你聽說過闖王來了不納糧,可曾聽過闖王來了不吃糧?安民軍是爹生的媽養的,我們也吃糧,只是定國想過,如果咱們打得過曾英,曾英那裡有糧食,打不過曾英,要糧食有何用?”李定國斬釘截鐵地說道。
楊之洞看著李定國堅定的眼神:“破釜沉舟,當代霸王,臨別之際,請大都督留下墨寶,他日也有個念想。”
“好。”楊之洞為李定國研墨,李定國略加思索,提筆便寫:“早春巴嶽暖,三豐洞如家,若為安民故,萬夫向天涯。楊老殷勤送,熱淚如雨下,不逾兩載回,且話桑與麻。”
楊之洞飽含熱淚:“老朽就等著與大都督共話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