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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菩提諾維斯,請慢用。”應該說的話,艾爾一句也不會少,“如果沒有別的吩咐——”
艾爾的話斷在德雷忽然伸出的手掌之中,他們的距離不近,卻足夠身邊的人側身鉗制住他。
手握酒瓶的艾爾被德雷突如其來的抓住了手腕,如果不是他見慣了大風浪,他一定會將酒瓶一摔,把紫黑的酒水潑得始作俑者渾身都是。
“有、有什麼吩咐嗎,先生?”艾爾的聲音充滿偽裝的忐忑與懦弱,正如一名受到驚嚇的服務生應有的反應。
德雷只是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艾爾詫異的看著那雙充滿探詢的黝黑眼睛。他內心惶恐得不知道自己應該假裝顫抖偽裝得更像一個平凡無奇的人類,還是應該威武霸氣的甩開包廂主人的手。
要是進行反抗導致德雷的帝王病爆發,要求將他當場處決,艾爾還要猶豫是變成原形砸了現場還是以人類形象垂死掙扎。
室內很安靜,艾爾恨不得那位多事的管家先生趕緊說兩句話,解決掉這位脾氣與口味都怪異得難以理解的暗帝。
德雷冷漠的眼神掃過眼前的人,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龐,終於放開了手。那雙深邃的眼睛垂下視線,落在斟滿紫黑色液體的酒杯中。
他說:“我沒有點過菩提諾維斯。”
室內一片寂靜,艾爾愣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在會場大廳,他確實聽到德雷說的是夢曼寧,但,他不僅沒聽到菩提諾維斯,還沒聽到有薩薩、歐培拉、慕斯、黑森林。艾爾只不過是遵循主管的吩咐辦事而已,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問題。
早知道只拿夢曼寧好了,即使正常的人類是不可能在大廳以當時的距離聽到暗帝的話,艾爾還是在心裡不斷抱怨德雷的麻煩。
麻煩的喜歡毛絨生物,麻煩的偏執於追捕,麻煩的喜歡烈酒配甜食。
“這是……老闆特地送您的。”艾爾立馬改口,內心都是不滿,態度依然謙卑恭敬得無可挑剔,“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馬上可以幫您撤掉。”艾爾保證自己的態度誠惶誠恐,如此低姿態的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喬裝改扮當臥底,大部分時候艾爾都是敬業的,只要不遇上為所欲為的客人,他還是不會露出兇殘的本性。
畢竟,他是熱愛和平的圖蒙提。
可惜,德雷並不熱愛和平,從他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安靜盯著艾爾的狀態,渾身上下透露著拒絕交流的態度。
“你叫什麼?”德雷忽然出聲問道。
“先生,我叫馬奇凱……”艾爾的語氣十足困擾,彷彿意外收到這樣的詢問,畢竟他胸口銘牌寫清了名字,德雷的做法無異於多此一舉。但是他內心卻是平地一聲驚雷,渾身進入戒備狀態,如果他是獸態,翅羽的烈焰會暴漲半米,將整個包廂都給燒融。而現在,艾爾隨時提防著德雷做出什麼令他不愉快的舉動。
這種從詢問姓名開始橋段,艾爾經歷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是難堪收場——客人手腕骨折的難堪收場。
就算他面前的人曾經肆無忌憚的摸過他的尾巴、抱過他的身體、打過……他也不可能再次任德雷擺佈!
忽然,他聽到一聲笑,很輕、很淡,幻聽似的擦過他的耳畔。
“不用那麼緊張。”德雷的聲音顯然帶著笑意,正如艾爾曾經感受過的溫柔,“我只是隨便問問,但是你好像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我並沒有那麼——”
當門鈴清響,艾爾從低沉的聲線裡,聽到了德雷說完的“可怕”二字。
在藉由轉身時後撤到安全距離之後,艾爾裝作極為好奇的樣子望向大門,心裡卻忿忿不平:他從來不怕德雷,他只是怕德雷的手不能完好無損的保持到拍賣會結束!畢竟,他現在不是什麼毫無反抗力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