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看著艾爾戒備地眼神,珍重地勸告道:“你最好放棄這個念頭,因為衛良會跟你拼命。”
即使他將衛良說得像是愛護寵物的絕好主人,也無法阻止艾爾內心的悲切,他腦子裡跳過無數主人與愛寵的關係,當小越真的體會到自由的重要時,衛良早晚會變得不再重要……
“小越,可是衛良的小兒子。”德雷平淡地丟擲一顆驚雷,“你想要其他兇獸我都可以幫你捉,但是小越不行。”
一秒鐘前艾爾還在敬業地裝成普通野獸不懂人言的樣子,忽然就躥起來,淺棕色的眼睛裡散發著琥珀的光輝,震驚的情緒從劇烈擺動的搖籃都能傳遞出來。他呆愣得開始分辨,這個小兒子,是當做兒子飼養的寵物,還是真的擁有血緣關係。
德雷滿意於他可愛的模樣,選擇原諒艾爾內心的市儈和諂媚,一隻貪圖錢財的寵物,對他來說不算難養。
他笑了笑,扶住搖籃,讓這隻愣神的傢伙穩穩地站好,說道:“它可是未來囂張跋扈的二世祖,所以暫時不要去惹它。卡笛想要你幫他捉什麼兇獸,你可以告訴我。”
艾爾的眼睛盯著德雷,裡面充滿了震驚、恐慌、疑惑等複雜情緒,人類與珍獸擁有後代聞所未聞,所以小越是衛良的兒子,資訊量兼職比“小越是華焰鳥”還要可怕。
“不裝了?”德雷問道。
在他看來,艾爾是被小越的身份驚訝到了,只要稍微有一點趨利避害的意識,今後都不會將主意打到那隻鳥身上。
而艾爾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
艾爾覺得,自己應該追問衛良的身份,應該尋求前因後果,但現在,他竟然只有一個念頭——德雷是珍獸的知情人,德雷和珍獸是朋友。
德雷,在幹著買賣朋友同類的事情!竟然還許諾能夠為他捉到更多的兇獸!
那麼這件事情就非常惡劣了。不管這位暗帝是處於“位高權重的人互相利用”還是“衛良一家單獨特別”的心態,還是單純的進行著兇獸販賣,都非常的不值得原諒。
震驚之後,艾爾心中是更深的恐懼。
衛良是珍獸,也許還是德雷的同夥。
他必須重新評估這兩個人的關係,更需要同伴一起分析複雜的情況。艾爾的思維一向是簡單粗暴的,這麼複雜彷彿隱藏著驚天內幕的事情,他根本就想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德雷並不覺得捕捉珍獸和販賣珍獸是一種錯誤!
艾爾看他的眼神都有點發綠,覺得爪子癢,很有必要磨一磨,心中許諾過絕不傷人的誓言彷彿在漸漸融化,緩緩站起來,在德雷面前慢慢踱步,考慮從哪兒下爪比較好。
德雷等著眼前的白色小獸化形坦白,雖然他不喜歡艾爾滿口尊稱、利益的表情,但是和人形總是要好溝通一些。因為,看到這副可愛的毛絨絨模樣,他實在是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和心裡的愛憐,沒辦法中立又嚴肅的糾正艾爾走偏的道路。
畢竟,沒有比同類出賣同類更可悲的事情,他不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艾爾因此感到羞愧和後悔。
即使艾爾的人形是年輕人,但獸態如此弱小,必定只是一個孩子,還有那個莫斯,說著兄長的名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表兄弟尚且還要存疑。
如果艾爾是被陰險的人類利用的,還有迴歸一片赤誠的機會。
現在,就是那個機會。
這隻內心掙扎的厭貓似乎還在猶豫,打量著自己是否值得信任。德雷第一次努力地想要展現出他作為男人的成熟可靠,即使平時冷漠的眼神都嘗試收斂起來,自以為溫柔的盯著艾爾……的尾巴。
不知道他拿什麼樣的條件交換可以獲得尾巴的撫摸權。既然十億和森塞所屬可以讓艾爾回到他身邊,那麼不知道要什麼條件才可以獲得一隻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