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聲譜分析找出屬於GUIdE的線索,這個思路顯然是許多人都沒想到的思路,這些人裡自然也包括那個最開始還是一副穩操勝券模樣的嫌疑人。
緊張的神情在那張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之前那種習慣性的淡漠和嘲諷的表情取代了。
可哪怕只是出現了一秒,傅紹言還是看見了這個只出現了一秒鐘的變化,並且確信眼前這個人肯定和GUIdE有更深的交集,他想保護GUIdE。
確認了這點,傅紹言就像吃下了一個定心丸似的,瞬間就安穩了下來。
房間因為時不時竄出聲響的手機顯得亂糟糟的,鄭植正揮著胳膊,搖人的聲音在尖叫的手機面前也不再那麼的具有威嚴,得到命令的小警員手忙腳亂地關掉手機,可忙中出錯,手機還甩在了地上,箱子上的單向玻璃漆黑明亮,上面一團被光折射出來的光點像邢霏的眼睛,就那麼朝傅紹言這邊望著、望著,傅紹言一隻手握住箱子的拉桿,身體微微前傾著,篤定了什麼似的同那個人對視著。
有時候,一個人不用聲嘶力竭地大喊,更用不著露胳膊秀肌肉,光靠一個眼神就能把難搞的物件拿捏住。
而此刻的傅紹言就是這樣。
他相信順著眼前這人的線索往回縷,就一定能把那個詭計多端的GUIdE挖出來。
傅紹言的眼睛是那麼的堅定,堅定到讓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的人身體也微微地開始顫抖。
就在他擔心會因為自己的關係把恩人牽連出來的時候,本來坐在桌子後面的傅紹言突然有了變化。
就好像被誰敲了一悶棍似的,那個叫傅紹言的人突然定在那兒不動了。
不要說什麼他一開始也沒怎麼動過的話,眼神凌厲的精幹警探和靠肢體動作強撐的廢物他還分得清。
“喂……”樂得看熱鬧的他直接揚著嗓子衝著門前正拉著幾個民警在那裡蛐蛐的鄭植喊了一聲,“你這個同事是不是有什麼病吧,倆眼睛咋看著跟阿炳似的?”
一句話說愣了鄭植,更說愣了試圖想點法子把這事遮過去的傅紹言。
“老傅……”
邢霏的聲音小小地從手邊的位置傳來,帶著股恐懼也不確定的語氣問他:“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像現在這種一點東西都看不見的情況最近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而且每一次的時間都越來越長,傅紹言雖然嘴上一直都在守口如瓶,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卻是越來越強。
這下好了,還沒等他想好怎麼遮掩,眼睛的事就這麼水靈靈的被提到了檯面,徹底沒法再演了。
一小時候,人民醫院眼科診室內。
鄭植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站在醫生跟前,緊張兮兮地盯著醫生的嘴巴,才做好檢查的大夫走出檢驗室就撞上這麼一對燈泡眼,整個人都僵了。
“那個,鄭隊,你能別這麼看人嗎?搞得不知道的還當我是犯罪分子呢……”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情聽你貧?老傅怎麼樣?情況不重吧?”
提到傅紹言的時候,鄭植的語氣明顯變輕了不少,他急吼吼等著醫生的答覆,下一秒又想起了什麼,趕緊把停在腳旁的箱子也往自己這邊拽了拽。
“現在說吧,到底咋回事?怎麼突然就看不見東西了?”
鄭植拖箱子的動作有點大,一不小心,箱子的輪子就要碾在了大夫的腳上,大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正想挪挪腳躲開,誰曾想自己還沒行動呢,那個加速運動的箱子突然長出了兩隻腳,撐起箱子就從自己的腳上跨了過去。
“乖乖,這是你們公安搞出來的新裝置嗎?全自動箱子?”大夫和鄭植是熟人,說起話來十句總有八句是在插科打諢,這如果是平時,鄭植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