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被傅紹言照顧的經歷,邢霏之前也有過,只不過那會兒他們是男女朋友,一起辦案,相互照顧,彼此之間為對方做什麼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現在卻不一樣,他們才分了手,還是自己先提的,換做是哪對才分手的情侶碰到現在這樣的情況,能心安理得享受對方付出的人多少都是有點不是人的體質在身上的。
邢霏覺得她是個人,所以實在不能也不想心安理得看著傅紹言在那兒為自己鋪路。
可攔人的手才伸出去,繳了械的傅紹言已經被那兩個心急賣車的老傢伙一左一右架下了樓。
濃重的夜順著爬滿電線的通風窗爬進來,潮水似的湧進邢霏的嗓子眼,她就像被人扔了塊石頭在胸口上,想痛痛快快喘口氣都費勁。
倒是作為旁觀者的楊吶反應快,趁著擋門的人走了,自己先扯開門朝裡看了一眼:“這倆人,進去也不穿個鞋套,現場全亂套了。
“邢霏,傻站著幹什麼呢,進來啊。”一邊說,一邊邊進去把整間屋子的燈全摁開了,一時間濃郁的光柱從門裡照出來,落在邢霏身上,好歹算是讓她回過神了。
呂小嚴一直站在她身後,傻等了半天總算看見邢霏的眼睛沒再追著傅紹言走,這才朝她努了努嘴:“邢霏,是不是沒破壞的現場要穿鞋套進去啊?”
對邢霏他並沒死心,所以明知道這會兒邢霏的心正因為傅紹言的所作所為糾結,還是故意把話題往別的地方扯。
果然,一說案子,邢霏的心就徹底迴歸了軌道,她點點頭說:“不光鞋套,還有勘察踏板,手套,法醫入場時還要穿著防護服,這些都是為了保證進場時不會破壞現場物證的。”
“那咱們現在進去不用戴這些吧?”跟著邢霏進門的呂小嚴東瞧瞧西看看,臉上寫滿了好奇,他這個人有點矛盾,恐血癥,見不了屍體解剖的場面,卻對那些帶點恐怖色彩、比如現在這個死了租戶的地方充滿了好奇。
“不用。”
在得到邢霏肯定的答覆後,呂小嚴的後脊樑不自覺地往起挺了挺,他都知道了,邢霏和那個姓傅的警察已經分手了,而這會兒邢霏又專門帶著自己這個不是警察的人出來辦案,說明她對自己是不一樣的,那就說明他們之間……
就在呂小嚴美滋滋地想著他和邢霏之間的無限可能的時候,一個圓咕隆咚的小鏡頭突然毫無預兆地戳在了自己面前的櫃角上,個子不高的邢霏踮著腳把那個東西固定好,隨即轉過身單腳在地上劃拉個圈的大小出來,“站這。”
站這?幹、幹嘛?照做的呂小嚴一頭霧水地看向邢霏,可對方壓根兒沒有和他解釋什麼的意思,已經走到臨近那間屋子裡去檢查屋裡的東西了。
“邢、邢霏,我……”
“她沒別的意思,你不是警察,按理不能進現場,但你不是說了可能想起什麼對案情有幫助的東西嗎,喏,她就特意讓我帶了個這個過來,執法記錄儀,你說了什麼幹了什麼這玩意都能拍得清楚的,所以別亂動亂摸,不然會被當成犯罪嫌疑人的。”
敢情什麼無限可能什麼的,都是他多想啊?知道真相的呂小嚴欲哭無淚,心說剛才還笑話那個傅紹言呢,自己這會兒也沒比人家好多少,待遇直接堪比出家的唐僧,直接畫圈成牢了。
沮喪的情緒一旦冒出來就如同那野草瘋長,前一秒還意氣風發的小夥子這會兒再看已經是蔫頭耷腦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了。
“呂小嚴。”
幹嘛啊?呂小嚴抬起頭看向那隻伸到他跟前的手以及手裡端著的水杯,是覺得傷到了自己,要給他喝水賠罪嗎?
才熄滅的希望之火又在他眼底蹦出了呲呲冒響的火花,呂小嚴伸手想接杯子,嘴裡才準備唸叨兩句不用當做客套,邢霏地下一捧涼水沒想到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