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站在雷德的病床前。他的目光落在那片純白的床單上,白色的纖維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冷冰冰的,毫無生氣。
那一瞬間,他彷彿隨著記憶的流轉又回到了從前。
他緩緩眨了眨眼,將那股突如其來的不安感壓回心底,卻忍不住低聲自語:“真不吉利……”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人在不斷陷入回憶的時候,往往意味著某些東西正在消逝。”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從那令人窒息的回憶中擺脫出來。
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稍微恢復了一些清醒。
他的雙拳微微握緊,似乎這樣就能驅散那股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
“振作起來!”他用幾乎是命令的語氣對自己低吼道。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自我催眠的力量,將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危機之中。
他抬頭看向窗外,外面仍是大雨淅淅瀝瀝,一如那天晚上一樣。雨點不停地敲打著醫院的玻璃窗,發出細密而單調的“啪嗒”聲。
“還有不到三個小時,”他喃喃自語。 “必須抓緊時間找到他。”夏洛克快步走到病房外,彷彿在和某個看不見的存在賽跑。
他用手輕輕觸控地板,手推車印記清晰可見,而且非常新,幾乎可以確定是剛剛留下的。 “他用了手推車。”夏洛克低聲自語,心中的焦慮漸漸化為一種冷靜的決斷。
以肢解狂魔那樣的身型,要在短期內將雷德拖走,必然會藉助工具,而手推車正好可以掩蓋他快速行動的痕跡。
手推車印記的方向直指醫院的電梯。夏洛克隨即抬頭,看向走廊另一頭的電梯。
醫院的長廊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空曠而寂靜,唯有他的腳步聲在無人聲響的走道中迴盪,層層迴音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曲急促的旋律,在這死寂的醫院裡迴響。
他快速穿過走廊,來到樓梯口。
視線牢牢鎖定在那副被放大的截面縮圖上。燈光在他額頭上投下一片陰影。
雨聲透過窗戶隱隱傳來,伴隨著他那急促的呼吸聲,讓整個氣氛變得愈發緊張。
醫院的佈局非常複雜,但對於夏洛克來說,這些線條和標識都是無比清晰的線索。
地面五層:普通病房、手術室、重症監護室……這些地方都不符合肢解狂魔的習慣——那裡人流過多,光線充足,一切都顯得太過“明亮”。
而那傢伙偏愛黑暗,他永遠只會選擇隱秘且易於操控的地方。
地下三層的每一處功能都被仔細標註:負一層是停屍房和一些廢棄的病房;負二層是地下車庫和隔離病區;負三層則是核磁共振檢驗室和廢棄區。
“他肯定在地下某處,”夏洛克低聲喃喃,眉頭緊鎖。思緒飛速旋轉,腦海中飛快地模擬著可能的場景。那個惡魔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
他的每一個行動都有明確的目的,且往往經過精心策劃。以他的性格,必然會選擇一個最隱蔽、最容易掌控的地點。
夏洛克將視線定格在負一層的“停屍房”位置上——那裡是醫生和普通病人都儘量避免去的地方,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被使用,幾乎無人看管。所有的條件都符合肢解狂魔的藏匿地點,但這卻未必是他的最終目的地。
“停屍房……”夏洛克輕輕皺眉,腦中飛快地勾勒出每一處可能的細節。肢解狂魔會不會利用停屍房作為一種偽裝?但就此為終點,似乎顯得太過平淡。
“地下車庫……”他又將目光移到負二層。車庫寬敞而昏暗,常年瀰漫著一股機油與灰塵的味道。它的出入極為隱蔽,而且車輛的聲響可以掩蓋住其他動作的聲音。但車庫不是個終點。那裡雖然有快速逃離的通道。
然而,背後那一陣刺骨的冷風和一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