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惠就是以耿直會罵出名,今日這淺淺兩句話,頓時把嚴家父子和魏氏母女均噎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嚴頌今年已經滿七十了,魏氏都已經當了外祖母多年了,別說兩人還是親戚的關係,這把年紀被女兒女婿還有自己的親兒子同時捉了奸,這已然夠丟人的!
而如今還要被下屬官員當面撞到外加冷嘲熱諷,這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在場雙方除了陸階之外,沒有一個人臉上不火辣辣,可誰又能夠對程文惠的諷刺作出有力反擊呢?
嚴述縱然氣得渾身發冷,直恨不得立刻打發人上去將魏氏撕破臉皮,再拿下蔣氏來質問一番,可理智卻還是在的,先別說當下來的人如此之多,就是再丟臉,當場發作只會讓自己的臉丟的越大。
再加上陸階還在此,他是魏氏的女婿,是蔣氏的丈夫,嚴家可以不把魏氏這賤人放在眼裡,也可以不在乎蔣氏,卻絕不能不在乎陸階!
與其計較這幾句嘲諷,倒不如儘快把他們弄走,關起門來審清來龍去脈才要緊!
他走上前朝程文惠拱了拱手:“說來說去就是個烏龍,驚動程大人大半夜出來這趟,實在罪過,顏某這就打發人護送程大人歸府,改日定當登門賠罪。”
“大人!”
他這裡放低姿態話音剛落,跟隨在程文惠後頭的一個衙役突然冒頭,手上舉了個火盆走到眾人面前:“小的方才黑燈瞎火不慎踢到了這個,發現裡頭有幾張紙,小的不怎麼認字,還請大人瞅瞅要不要緊?”
火盆裡的確有幾張紙,而且還是沒點完的。這一伸過來,便正好舉到了嚴述和陸階蔣氏,以及程文惠和府尹面前!
魏氏一看到這個臉色刷的變白。
猛的衝過去就要將它搶奪回來。
程文惠眼疾手快,將火盆接在手上,然後拿過裡頭的幾張紙,就著面前的燈火看了看,然後“呀”地一聲:“這是給女兒祈福的符紙啊!這寒冬臘月的,大半夜趕在這時刻出來燒紙,嚴閣老可真是一片慈父之心!”
這話一出來,大家臉色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變得最快的是嚴述,然後是蔣氏,他們倆幾乎是同一時刻看向了魏氏!
接話最快的卻是陸階:“女兒?你胡說八道什麼?誰不知道嚴閣老只有伯賢一個獨子,哪裡來的女兒?!”
反應最慢的蔣家人,此時聽完他這話,似乎也明白過來了,一臉詫異的看向了魏氏!
誰都知道嚴閣老沒有女兒,可他此時卻與生下了一個女兒的魏氏在寒冬臘月的大半夜裡出來燒紙祈福,那這說明了什麼?!
“魏氏,明丫頭是誰的女兒?!”
李氏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自從認下嚴家為義父後、又成功嫁到了陸家的蔣氏,這些年一直都爬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合著她是個野種?
她壓根就不是蔣家的小姐?!
魏氏渾身篩糠,扯破了喉嚨道:“你胡說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還說我們血口噴人?這個是人家御史大人親口說的!”李氏要氣瘋了,她們娘倆分走了蔣家的家產,背地裡偷人就算了,竟然還連生下的女兒都不是蔣家的種!
“合著你這個賤貨是從進我們蔣家的門開始就不清白!
“你個臭不要臉的!”
她二話不說撲上去揪著魏氏衣襟,啪啪扇了幾個耳光:“你掛著我們蔣家的名頭,佔著蔣家三太太的身份,私底下幹著賣身的下作勾當,還半點好處都不惦記著蔣家!
“我低聲下氣求著你提攜提攜蔣家的子弟,你是搭理都不搭理!
“世間竟然有你們這般不要臉的母女,我們蔣家是欠你們的嗎?你還想入蔣家的祖墳?
“呸,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