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驛,三進院。
綠人聽了林驛丞的話,感覺自己這些年白活了,過往那些年從來不信神鬼的他,此刻曾經的世界正在轟然倒塌,這不由他不信,一連串的事情,幾乎是扯著脖領在告訴他,有鬼怪在作祟,否則這一切無法解釋。
“鬼點火?還每年一次?”一旁的日鼎天直接傻了,這不純純胡說八道嗎?“那火藥呢?朝廷對火藥管制極嚴,你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
“回稟大人,這些火藥卻是下官特意放進去的,只為能控制火勢,否則烈火一起,驛站會徹底被燒燬,諸位大人看到殘破的驛站正是因為這每年一次的大火。”林驛丞再次解釋道,總算能說出理由,要不然自己幾人就得冤死,“這大火每年一次,每次的時間卻是不固定,下官就是有再多財力,也無力年年修繕驛站吶。”
“火藥控制火勢?”日鼎天還是有些疑惑,只聽說火藥助長火勢,何時能控制火勢了,“你不要信口胡說,本官乃六扇門鎮撫使,你這些小伎倆騙不了本官。”
“鎮撫使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妄言,甘願受罰!”林驛丞頭更低了,卻仍是言辭鑿鑿,“這火藥若是放對了劑量,便可在烈火勢大之前將火藥炸散,今日若不是火藥控制,這大火怕是又要肆虐整個驛站了。”
“那喬兒姑娘,你們三個和那阿福為什麼會在後罩房,要知道我們才離開不大一會兒,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日鼎天又對著身旁一臉黑灰的喬兒問道。
“不大一會兒?已經很久了啊,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了,你們走後,我們本來要回房休息,可阿福突然發起狂來,差點打傷劉阿婆,就連度曾也不是他的對手,阿福踢了度曾一腳後,便傻笑著衝向後院,度曾喊我們幫忙,我們才過來。”喬兒姑娘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此刻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什麼?已經快午時了?”日鼎天幾人異口同聲,剛剛才天亮,怎麼一眨眼就快要午時了?他們剛才在大門處最多用了不到一刻鐘,怎麼已經要到午時了。
“林驛丞,阿福到底是什麼人?是真傻,還是搗鬼的那個人?”郭儋方才一直在思考著什麼,此刻卻是突然開口問道,無論是昨夜的戲文,還是今天的火災,都與阿福有關,如果一切都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大人,蘭生不是已經跟您交代過了嗎?他是驛站僕人之子,自小喜愛戲文,可父母相繼過世後,他也大病一場高燒不止,從此變的瘋瘋傻傻,只是那唱曲兒的本事卻是越來越強了。”林驛丞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是偶爾躲閃的眼神,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看來這都是巧合?很巧,很巧!”郭儋自然是看到了林驛丞的表情,卻沒有點破,沒有證據,林驛丞幾人可以想出無數理由與託辭,“既然如此,諸位兄弟,我等既然無法離開,就先住下來,等這戲文唱完,也好看看到底有多巧?”
“是,大哥!”幾人異口同聲,儘管還有諸多疑問,可也不能再多問了,自從來了這雞鳴驛,一切便好似有人在刻意安排一般,要說昨天他們可能還會認為是鬼神作怪,可事到如今,太過刻意,反而讓他們再度懷疑起來。
“嘿嘿嘿!一切都妥當了,七個人……一個也不能少……哈哈哈!”此刻一旁被澆了好幾盆水的阿福突然醒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圍著郭儋四人不住地傻笑,一邊傻笑還一邊歡呼著,“好啊,主人,一個都沒少,一個都沒少……”
“這……”四人看著瘋癲的阿福也是無話可說,跟個傻子如何講道理。
只是他們沒發現,阿福越跑越快,甚至圍著郭儋四人和喬兒跑動間竟出現了殘影,且一陣淡淡地青色霧氣此刻也又從四面八方襲來,剛才還晴空萬里的驛站內,不一會兒便逐漸暗淡起來,直到最後一縷陽光被遮蓋,整個三進院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