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略帶譏諷的聲音，姜小白往聲源看去。
董以姝。
她還記得這個人。
她記得這個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明明對所有人都很親和，在別人眼裡，董以姝是一個很漂亮又很有情商相處起來會讓人感覺到很舒服的女同學。
但是這個別人眼裡溫柔和善的校花卻時常對她惡言相向。
“姜小白！你沒有自尊心的嗎？聲哥不過是把你當個跑腿的而已，你一個女孩子，天天替他做這做那的，你不覺得羞恥嗎？”
“聽說你是小鎮裡出來的，難怪會做這麼沒有尊嚴的人，還在上學呢，就給聲哥當上女傭了，也不嫌丟人。”
“這樣吧。你跟我說，聲哥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別替聲哥做事了，來替我做吧。怎麼樣？”
“姜小白，你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誰不知道你家窮得你連水卡飯卡都充不起，天天蹭聲哥的用，你要不要臉啊？”
“我給你開的條件已經很好了，你別不識抬舉。這樣，我家傭人的工資待遇也挺不錯的，你可以介紹你媽過來上班，等你將來畢業了，可以和你媽一起在我家上班。”
“姜小白，你都沒有廉恥心的嗎？別給臉不要臉的纏著許頌聲了，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
……
姜小白以前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對自己有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現在好像突然明白了。
她看著董以姝眼裡對她毫不掩飾的厭惡，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喜歡他？”
董以姝盯著她的眼睛，絲毫沒有避諱的說：“對，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愛了他好多年，姜小白，你配不上他。你對他根本就沒有愛，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姜小白眉心微蹙，“你怎麼知道我不愛？”
董以姝笑了，笑得極其諷刺。
“但凡用一點心都能看得出來。今天在聚會上，你對他有任何反應嗎？他為你做了多少？你又為他做了多少？”
董以姝越說越激動。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情緒，一個沒有情緒的人怎麼可能懂什麼是愛？”
姜小白皺眉，她怎麼就沒有情緒了，她只是不會表達而已。
“我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以為的愛是什麼？非要讓對方掌控自己的情緒才算愛？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依託在對方身上才算愛？”姜小白說。
董以姝冷笑一聲說道：“當然，愛是特別的，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什麼反應都沒有，怎麼能算得上是愛？和旁人又有什麼分別？”
姜小白淡淡地說：“愛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沒人規定愛應該是什麼樣的。”
看著她臉上滿是譏諷的表情，姜小白有點不舒服。
她跟董以姝說：“你也用不著特意在這裡等著對我冷嘲熱諷的，什麼愛不愛的，根本就沒有定數。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將來在他身邊的人還是不是我，誰也說不準。”
董以姝歪著頭笑，眼中眸光微閃，一副已經完全把姜小白看穿了的表情。
她篤定地說道：“承認吧，姜小白，你就是不愛他。”
姜小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沉默了半晌也沒想到自己要說什麼。
愛嗎？這個字太沉重，她說不出來。
想了想，姜小白覺得沒必要跟她在這裡扯什麼愛不愛的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
況且，她們本來也不熟，沒有向她解釋的必要。
姜小白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對方眼裡的嘲弄。
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姜小白，你好了沒有？怎麼在裡面那麼久？”
是許頌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