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當時再聰明一點，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他和姜小白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姜小白洗漱完穿著白色的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許頌聲回頭，看向姜小白，她白皙的面板有點晃眼睛。
許頌聲的喉結上下滾動，靜默片刻，他說：“過來。”
姜小白沒有多想，朝他走了過去，在側面的沙發坐下。
“怎麼了？你現在不困嗎？”
許頌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忘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說的什麼。
他要說什麼呢？解釋嗎？
可是那些話的的確確是他嘴裡說出來的，
許頌聲深吸一口氣，狀似隨意的問道：“以前在一中的時候，我在醫務室跟付晟凌宇他們說的那些話，你當時都聽到了嗎？”
姜小白愣了一下：“什麼話啊？”
她是真的沒想到許頌聲現在說的是什麼。
沉默了幾秒。
許頌聲適時的開口提醒，“就是在醫務室的時候，付晟他們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後來我……說的那些話……”
他說的話有些吞吞吐吐，好像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情一樣。
姜小白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些，她現在想到了，不免有些難堪，低下頭摳手指默不作聲。
許頌聲從她這樣的舉動中明白過來，心裡“咯噔”了一下。
時隔多年，他終於為自己的口無遮攔付出了代價，他曾經傷害過他喜歡的女孩。
許頌聲很是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你在外面，我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只是……我只是受不了你當時為了別人和我爭吵，我接受不了你把別人看得比我重要，我嫉妒那個人，你為了維護他也罵過我……”
說著說著。他竟然感覺有些委屈。
“我那時候實在是氣不過，才說了一些違心的氣話。但是那真的不是我的真心話。”
“我當時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你會怪我嗎？姜小白。”
姜小白不知道自己是困了還是怎麼了，聽得腦袋暈乎乎的。
她在他炙熱的目光下搖搖頭，說：“以前的事，我早忘記了。”
許頌聲的眉心蹙起。
姜小白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
許頌聲才意識到他們現在在一起本身就是他強求的，她根本就是不在乎的。
姜小白見他臉色不太好，小聲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說這些？你不困嗎？”
許頌聲緊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在她眼裡找到一絲情緒。
但是他找不到，她的眼睛清澈得毫無波瀾。
許頌聲覺得自己有點矛盾了，既怕她介意，又怕她不在意。
但是仔細想想，他是寧願她介意的。
她可以生氣，她可以質問他，她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嘲諷他。
他會有足夠的耐心哄她向她解釋。
可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反應，真叫人難過。
許頌聲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對的。
感情沒有絕對的公平，是他先喜歡的姜小白，所以在乎的那個人是他。
是他想跟她在一起想盡了辦法想到讓她同意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是這段感情裡的弱勢者，他不應該太貪心的希望姜小白像他愛她那樣愛自己那樣在乎自己。
許頌聲搖了搖頭，“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姜小白看了看他的臉，沒有多想什麼，說：“嗯。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有黑眼圈到時候拍攝就不上鏡了。”
許頌聲對她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